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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还是怎么呢?”

池倾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安——她今日没有向这老头打探消息,是因为银叶谷主的留影石在她手里,且她心中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事。可谢衡玉一句话都不说……又是因为什么呢?

池倾朝掌柜摇了摇头:“没事,我先走了。”

黑市入夏之后,晚间的生意最好,即便是这杂货铺前的小道上也走着几个人。

池倾对乱石镇很是熟悉,轻易便避开人群一路畅通地朝着主街的方向而去。约莫走到流觞集附近时,楼中觥筹交错的喧哗声逐渐清晰,飘到耳畔断了池倾的思绪,吵得她莫名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池倾脚步顿了顿,思及流觞集从前聚集的三教九流,不明白谢衡玉这样一个性子清净的人,怎能忍受在这种地方流连。

这样想着,她愈发急切地抬手拨开人群,一边皱着眉头挤入屋内,一边在心中暗自腹诽:失策了,身高不够。

为了配合她此刻这张圆滚滚的脸,池倾特意将自己的身材也幻化成了那种典型的矮冬瓜五短身,而此刻流觞集的多数顾客长得都比她高上不少,放眼望去,简直如入森林,人人比肩继踵,哪里看得清具体的样貌。

流觞集的名字取得雅,对应的是修仙界“曲水流觞”的那一套做派,只是此地老板明显对这词产生了些许误解,只将底层厅堂中央凿出一潭小池,其中不要钱似地灌满了廉价的烈酒,那液体顺着两旁延伸出来的小渠一路蜿蜒,试图在每位进入此地的客人身上,染满醉生梦死的酒香。

池倾早在几年前就将黑市走了个遍,可她虽早知道这流觞集生意好,却也没料到此地时隔多年依旧如此兴隆,因此被挤得那叫个措手不及。

她料定谢衡玉也不会挤在这群里人凑热闹,于是用力扒拉开人潮,只想赶快往楼上空些的地方跑,谁知还没踏上二楼的地板,只听楼下忽然传来“铛”地一声锣响——探头一望,却是流觞集的老板站在那烈酒小池前,笑容满面地举起了手。

随着那声锣响落定,原本喧嚣的人声蓦地静了静,无数视线往那老板身上投去,片刻后,不知谁的嬉笑声从人群里飘了出来:“马老板,俺们这一镇子人已听你吹了三天牛,都说今日作为彩头的酒多难得多稀奇,你就别磨叽了,快些拿酒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啊!”

流觞集马老板闻言哈哈一笑,招手唤来一个抱着酒坛的小童,叫他将那酒坛高举过头,给众人看个清楚。

那小童生得十分瘦小,酒坛又重又沉,被他两根竹竿似的手臂颤颤举着,不久便摇摇欲坠,十分危险的模样。

众人光从那酒坛外表,倒也没看出什么稀奇的,只唏嘘道:“马老板,你怎么装神弄鬼的呢?这一坛酒光这样能瞧出些什么?莫不是你虚张声势吧?”

“就是……而且人家小孩年纪小,你可别逼着人家举坛子举出病来。”

池倾本倚着台阶旁的栏杆注视楼下的事,瞧见这马老板对待童工毫无怜悯之心,多少已生出些许不悦,听人群中有人打抱不平,暗自欣慰地点了点头。

那马老板被人指责,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小童放下酒坛,从中舀出一小杯酒来。

池倾眯起眼,也倾身朝楼下望去,可惜人海茫茫,凭她视力再好,也瞧不清那一小杯酒有什么特色。

这时,却是离马老板最近的一个女人厉声叫唤了起来:“好啊你个老登!你果然不做好事!这么大个坛子,里头竟然大半都是实心的!真正盛酒的空儿,恐怕连半壶都没有吧!”

女人这话一出口,众人又纷纷挤上前细看,果然见那巨大的酒坛中竟有大半都是石头,唯有最上方的一点儿空隙,浅浅荡着光泽奇异、香气暧昧的琼浆。

马老板被点破此事,脸上的神情依旧泰然自若,半点惊慌也无。他抬起手,示意群情激奋的客人稍安勿躁,然后笑眯眯地开口:“这酒贵可不贵在量上,而是贵在效上。”

他这般说着,伸手拍了拍身旁小童的后背,那瘦弱的小孩一个激灵,立刻将手中小酒杯抬起来,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