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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没有空。”

喻逐云的语气忽然轻松了一些,他那儿的风声愈盛,“咔嗒”一声之后,引线嘶嘶地摆动,“宝贝,抬头。”

南晴愣愣地抬起眼。

大年三十的夜晚带着寒风晚露,玻璃窗上弥漫着水汽。他伸出手擦净,刹那间,璀璨的烟花于天际绽放。

靛蓝色的烟花美得惊人,在巨大的声响后哗啦啦地散开,细碎的光点犹如泡沫。

这一支蓝色烟花炮要六千块,然而一响接着一响,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屋内的顾嘉禾他们也听见这里的动静,纷纷凑了过来。不远处的邻居们赶忙也拉开了窗户,楼上下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惊叹。

“这是谁家放的烟花呀,”南涛成忍不住说,“诶,是不是站在那边的小伙子……”

南晴黑润的瞳眸里映着璀璨的光点,顺着南涛成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两秒后,他忽然转过身,随手扔了死死攥在手里的衣服,猛地往楼下跑去。

南涛成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哎!小晴!”

刚想去追,就被顾嘉禾拉住了胳膊:“爸,你就让哥去吧。”

“可是……”南涛成一脸着急。

南晴要去哪儿?

楼下有谁?

家里的大门开着,随风摇摆了几下,南晴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半晌,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顾梅芳缓缓地转过脸,拉着丈夫和女儿往楼下看。

黑夜里,寒风中,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难得奔跑的少年跌跌撞撞地扑进了一个青年的怀里。那青年托住他的腰腿,牢牢地抱紧,带着他转了一圈。

漫天灿烂的烟花里。

南晴主动踮起脚,与喻逐云拥吻。

喻逐云的身体僵了一秒,想说南晴的父母都在楼上看着,挣扎了几秒,最终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撬开了南晴的齿关。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一直吻到烟花熄灭,两人才终于回过神来。

喻逐云罕见的有些紧张,这是哪怕面对着能否成功打倒喻思运时都没有过的情绪。

“叔叔阿姨他们也在上面……你怎么……他们——”

南晴抿唇笑了笑,他搂住喻逐云的后颈:“没关系。”

两年前那个除夕夜,他们背着所有人躲在房间里。喻逐云克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情绪,红着眼睛问他能不能不谈恋爱。

那时候的南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可现在却懂了。以为他和别人在一起时,喻逐云究竟抱着什么心情,为他包那份沉甸甸的压岁钱的?

越想就越会爱这个人,越想就越明白自己对他的爱还不够。

喻逐云本想跟着南晴一起上楼,替他向顾梅芳和南涛成坦白,但南晴坚持,这件事他一定要自己说。

他回了家,顾梅芳几人果然在沙发上等他。

明明和顾嘉禾聊到这件事时,他还对如何与父母坦白毫无头绪,但此刻站在这里,许多话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

从三十七个电话。

到那顶花光身上所有钱买下的帽子。

从那把宜城最贵的小提琴。

到用后背挡下山上滚落的巨石。

从那枚求了整座南河庙买下的红绳玉佩。

到胸口那个狰狞蜿蜒的鲜红纹身。

从前世,到今生。

南晴不傻,他知道不管是这一年,还是以后的许多年里,同性恋都是一条不好走的路。

但如果与他一起携手走下去的是喻逐云的话。

他宁愿当一个永不悔改的傻子。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过了几分钟。

顾梅芳与南涛成沉默着,叹了口气。

他们的确是传统的父母,从未接受过这样的冲击,难以想象南晴喜欢上一个男生。

但做这件事的人是南晴啊。

小的时候只有那么一点大,险些因为心脏病而夭折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