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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阿花伸着头也舔了舔她家殿下的手心,裴安懿手心一颤,酥痒的感觉一直从手心传到了心尖。

张沁沁撇了撇嘴,“罐子里这么大一捧盐不够你尝的,啧啧啧。”

许言锻见状连口中的腊肉都忘记咽了下去,她哪里见过如此黏腻的场景。

王阿花倒是神色如常,抬起头来。

“的确没有味道。”王阿花侧头,疑惑道,“难不成是采买的女使买到了假盐?小商小贩利欲熏心滥竽充数。”

“怎么可能滥竽充数,”张沁沁开口驳道,“这盐是官家的盐,天下的盐一应从天家出,寻常的小商小贩压根没有制盐的权力,谁敢不要命了?”

裴安懿一面用一块软帕子轻轻擦着手心,一面开口道:“孤记得,制盐之术,是户部在办。”

户部尚书正是张家家主,张沁沁她爹。

张沁沁闻言戛然而止,脸上悻悻道:“张家早就同我没什么关系了。”

“制盐司虽是朝廷的,但却是取东边的海盐前来制盐,”裴安懿单手扶着额角,缓缓揉着太阳穴,“若不是制盐司出了问题,那便是东边出了问题。”

“东边的海盐吗?”张沁沁绞着手中的帕子,“听说东瀛人常来叨扰海面的居民,不知道——”

“殿下,再不吃的话菜就冷了。”眼看着这般聊下去大有聊个不停之势头,王阿花用筷子敲着碗提醒道。

政务是聊不完的,可是饭要是不吃的话就冷了。

许言锻朝着张沁沁碗里夹了一大块,张沁沁虽还是没有同旁边的人搭话,但还是略微吃了碗中的菜两口。裴安懿接过王阿花盛的鱼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两壶热酒下肚,王阿花微微有些发汗了,许言锻也用着袖口擦着汗,张沁沁见了,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掷给旁边的人,许言锻接住,反是一呆。

“擦吧,回头洗干净了还给本小姐。”

王阿花闻言掩面而笑,遭到了伶牙俐齿情场失意的张沁沁小姐一记白眼。

又是两壶热酒下肚,浑身发汗,许言锻用手肘轻轻推了推王阿花,王阿花福至心灵,知道这家伙满足了酒瘾就犯了武瘾。转身取下长剑,同裴安懿眨了眨眼,便同许言锻出去一道切磋了两招。

外面大雪扬扬,王许俩人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刀剑相交,大雪落下,两人的身影恣意飞扬。

裴安懿倚在窗边上,拢了拢身上的袍子,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矫若游龙的两人,扬了扬嘴角。忽觉心角一痛,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胸口。

“殿下,”张沁沁走上前来,这四年裴安懿的身体虽常人见着虽没什么,她却是清楚怕是出了些状况。

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裴安懿打断道:“无碍,老毛病了。”

……

长安大雪封路,天色已晚。

王阿花拨弄着暖阁里的炭火,炭火发出微微皲裂之声,烛光昏黄,暮色沉沉,叫人困乏,王阿花幽幽打了个哈欠。

她实在是困得紧,但除夕夜裴安懿好像还没有睡觉的意思,她穿着单衣,披着外衫,不知道从哪里忽然拿过来一张涂着鬼画符的宣纸,摊开在桌案上。

“什么啦?”王阿花将头凑了过去,“殿下大冷天的不睡觉,怎么突——”

王阿花将“突”字拖得又尖又长,在看清这张宣纸上的内容之后又戛然而止,这张宣纸上的“鬼画符”她眼熟得很,不是她的字迹还能是谁的。

“真难看诶。”王阿花笑着吐了吐舌头,将纸拿了起来。

“不难看。”裴安懿拍了拍怀中人的头,“初学写字的人大多都是这样的。”

“是吗?”王阿花抬起头,“那——殿下现在写得一手好字之前,也有着‘鬼画符’的时候吗?”

裴安懿笑而不答,反而转移话题问道:“你可看出来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明知故问。”

纸张上是她往年在长公主府里初学写字时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