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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穗岁知道,唐冰关心的点不是超市本身,而是她以普通人的身份,和这个社会的交互。

不管这些年的影视作品怎么细分赛道,文艺作品终究是要从群众中来,才能走到群众中去。电影学院教给她最重要的道理,就是演员要真听真看真感受。

一旦脱离了群众的生活,还怎么创作出大家喜闻乐见的内容?艺术不是孤芳自赏,要符合时代旋律。

“这也是我苦恼的事情之一。”凌穗岁无奈道,“我没有办法保证不被认出来,以及被认出来之后不会引起人群聚集,影响到公众秩序,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说句比较凡尔赛的话——演员太红了也不是好事。

凌穗岁还挺希望系统能给她弄一个“戴上之后别人认不出来”的眼镜。话说,它就不能去超英位面借一个吗?

对这个问题,唐冰也无能为力。凌穗岁还在读书的时候,她经常安排她们这些学生去超市、医院等人流密集的地方观察生活,感受世间百态。

现在,她只能鼓励凌穗岁多上网,尽管隔着层网线的感受不如亲临其境深刻,但也好过完全没有。

凌穗岁:“嗯,我一直很注重这方面的内容。而且我还准备了很多个账号,时不时会切换着看。现在的大数据太厉害了,很多都是运用算法推流,这样容易形成信息茧房,扩大幸存者偏差对认知的影响。”

对她的回答,唐冰还算满意。

不错嘛,听得出来,她是有认真研究过信息获取方式的。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这就是凌穗岁。

唐冰又和她聊起了电影拍摄的话题,凌穗岁讲到前几天刚拍完的床戏。

对着导演和许时龄,凌穗岁会用一点春秋笔法,保准他们心甘情愿地上钩。在老师面前,她就很坦诚地说,小许有这么能打的颜值,还在她的忽悠——在她的建议下练出了好身材,正适合让观众消费男色。

他得到了人气,电影收获了票房,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很新鲜的角度。”唐冰评价道,“这充分说明了掌握话语权的重要性,以前的女演员不是没有这样的认知,但我们的意见往往不被采纳。在关于性的影视艺术里,女性总是被凝视的一方。”

“所以——”她笑了笑,“我自己拍电影了,而你在商业片里,也充分享受到了顶流明星的话语权红利。Every coin has two sides。”

凌穗岁和她碰杯,顺便向老师汇报了点床戏体验。

要说荷尔蒙的躁动,那肯定是有一些,毕竟要代入角色,还要和对手戏演员有非常亲密的接触,但这些情绪都如同过眼云烟,挥挥手就散得差不多了。

外行人总是把“床戏”想象得很神秘,还会产生很多演员因戏生情的联想之类的,对此,凌穗岁只能说大家想太多了。

虽然她没经历过,但真正的因戏生情当然有。不过这种感情更多是带着角色滤镜,很少是因为肢体接触。

原因也很简单——观众看到的床戏只有两个人,实际拍摄时满屋子都是人。

摄像机离演员非常近,工作人员就站在两米之内。在这种场合下,要拍亲密戏的演员能克服羞耻感就已经很厉害了,要是有什么别的反应,无异于公开处刑,后半生都会活在被嘲笑的阴影下。

凌穗岁记得,在前面半场戏时,许时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连呼吸都有点困难。等收工后他才缓过劲来,几乎是导演刚喊停,他就马上穿好衣服逃离现场。

她把这个当成笑话说给老师听,唐冰则挑眉问她:“那你呢?”

“我当然很镇定啊。”凌穗岁大方地回答,“我们按照剧本拍了两条,导演说过了,但我看录像总觉得差点意思,于是就临场发挥用了点道具……”

“老师,我说的是拍戏道具!我开了瓶红酒,还找了两个酒杯。他那衬衫是品牌赞助,还挺贵的,幸好这部分内容是一条过,不然制片人又要嚷嚷超预算。”

唐冰面露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