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43 / 45)

动作停顿了下,依旧快步走到林苒面前,低头盯着她:“你不知道吗?苒苒,你当真不知?”

逾矩的称呼仿佛悄然昭示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林苒蹙眉,冷声呵斥:“放肆!”

“放肆又如何?”奚鹤鸣眉眼不动说,“事已至此,不如乖乖跟我走。”

林苒道:“你我虽不相熟,但想来也算有所了解,奚鹤鸣,你觉得我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奚鹤鸣不语。

林苒视线从他面上移开,望向在他身后乌压压的叛军。

“但这样多兵马,今日的确插翅难飞。”沉默过数息,林苒慢慢开口,“奚鹤鸣,你说得对,事已至此,故而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闻言,奚鹤鸣迟疑过一瞬,依旧点了点头:“你问。”

林苒道:“沈世才之死与你可有关系?”

奚鹤鸣微愣,眼神骤然冷下去,语气也冷冰冰:“他胆大包天,竟敢调戏于你,害得你受伤。落得那般下场,无非是他咎由自取。他出事之后,我见人人拍手称快,想来我也不过为民除害。”

言语试探之下知晓沈世才之死实则是奚鹤鸣的手笔,林苒想起的是七夕那日与他在长街的偶遇。

那时他同萧婵在一起,因皇后娘娘做下安排。

看来,奚鹤鸣的回京便是一场预谋。

长公主府那场刺杀,可以想见同他也很难逃得了关系。

当初沈世才出事她不同情。

但今日从奚鹤鸣口中听到这样的几句话,她一样并不觉得感动。

“我同沈世才之间的事,与你有何干系?”林苒语气淡淡,戳破他心思,“你若为民除害,便不必攀扯上我。你若为我才做下那些事,那你可曾在意过我是何想法?是你为着你想要的利益才做下的事,大可不必说成是为了我。”

奚鹤鸣怔一怔,眉眼染上不快:“若非为了你,我怎会如此?”

他忽地拽住林苒手腕,逐渐显露出咄咄逼人的架势,“是你刚回京城便要嫁人,都是因为你!”

“不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难道太子是那个人?

突如其来接连的质问使得林苒暗自深吸一气。

既然说出这些话,奚鹤鸣眼下便不会懂,他的一言一行在她眼里除去自我感动只剩下借口。

“放开太子妃!”

春鸢见奚鹤鸣对林苒动手,立刻怒吼道。

林苒偏头示意春鸢退下又去看奚鹤鸣,她问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

云破日出,朝阳升起。

金碧辉煌的蓬莱殿却比往日任何时候更安静。

延兴帝抱着头瘫坐在地上,始终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更想不出任何破局之法。他被软禁在这里,只能等着有人来救他……可太子昏迷不醒,在玉华山,是他派人去刺杀太子的。

本以为只待太子出事,他顺理成章废太子、立新储君。

谁曾想,竟功亏一篑,反落入他人彀中。

谁……?

到底是谁在谋害于他?甚至连高振都背叛他!

难道太子其实根本没有出事?是特地做一场戏用来诓骗他而已?

但他分明亲自探望许多次,他亲眼看见太子昏迷不醒。

延兴帝越想越痛苦,将头埋得更深。

耳边却忽地响起“吱嘎”一声,外面的光线更加猛烈照进殿内,是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他没有抬头,缩一缩身子,然而传入耳中的脚步声令他呆愣住。哪怕从未刻意留心,在这一刻,他依然感觉到这脚步声熟悉,他心底浮现出一道身影——夫妻二十余载,原来,他对她的一切早已熟悉。

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

延兴帝终于抬起头,先望见一道影子被日光映照在殿内,慢慢抬眼看清楚站定在他不远处的人。

“你这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