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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爱重沈妃肚子里这个孩子,今日也不知怎得,竟会气极了对沈妃动手。”

萧照淡淡说:“喜与不喜,无非是在父皇一念之间。”

他没有多揣测皇帝心思,而谈及沈妃,“但父皇既去看她,本不该会如此暴怒。何况沈家最近不太平,这样触怒父皇于她于沈家恐怕全无好处。”

“是呀。”王皇后眉心微蹙认同说,“也不知沈妃受何人撺掇才这样招惹陛下。”她略一沉吟,慢慢对萧照道,“这些时日去她宫里见她的人倒不多……只是她的脾性,往日里六宫谁也瞧不上,又未必是遭人撺掇今日才如此。”

“我明日去看看她。”

王皇后静默数息,缓一口气道,“再问一问她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兴许能问出点儿话来。”

萧照颔首,算认同这安排。

他没有在凤鸾宫久留,很快从正殿内出来,乘轿辇去见延兴帝。

今日中秋宫宴上,皇帝略坐片刻便告辞而去。

萧照知道他的父皇为何坐不住。

“陛下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

见了萧照,高振面上依旧态度恭敬,眼底的一丝阴狠却越发藏不住。

“父皇身体不适,孤岂能不闻不问?”萧照说罢,不理会高振,直接闯进殿内。他是太子,无人敢拦,高振亦不敢伤他,只一个劲高声规劝,于是哪怕没有通传,延兴帝也知道自己这个好儿子进来了。

延兴帝身体并无不适,但确实已经歇下。

萧照入得侧间,他穿着明黄绣五爪龙纹寝衣坐在床边,面色阴沉抬了头。

“太子果真一日比一日放肆。”

说着,延兴帝又讥笑道,“也罢,你向来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萧照不接话,与延兴帝见了个礼,口吻却冷淡:“儿臣给父皇请安,因有事须得同父皇商量才在父皇面前失礼,请父皇恕罪。”而后命殿内宫人悉数退下。

这儿究竟是皇帝寝宫。

延兴帝沉着脸,高振没有告退,其余的小宫人一时也没有动作。

“朝中事务,父皇要当着这许多宫人的面说么?”等得半晌,萧照复道。

延兴帝仍有所迟疑,显见十分不情愿与这个儿子独处。

萧照瞧出自己父皇的胆怯,不禁笑了笑。

他踏过一地沉寂,走到一把玫瑰椅前一撩衣摆落座,兀自开口:“姑母生辰宴那一日……”

提及长公主,延兴帝心神微凛,当即命令道:“你们都退下。”

高振这才不情不愿领着小宫人告退。

“那日的事情同你姑母有什么干系?”变得坐不住的延兴帝赤脚站起身,在侧间来回踱步,念念有词,“她同那些刺客根本没有关联,分明是沈家被牵扯进去了,你不能这样对你姑母一家!”

萧照淡定说:“儿臣正是向父皇禀报对沈家的处置。”

他将对沈家抄家、沈家人举家流放一一说了,顺势问,“沈妃,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儿臣听闻沈妃今夜惹得父皇不快,不知她是做了什么,叫父皇大动肝火。”

延兴帝住步,回身去看萧照,眼中难掩怀疑。

太子是不是知道什么?

今天夜里他去见沈云蕊,全然是看在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的份上。

虽说江南马上会有好消息传来,但在人平安送进宫之前,总归不能叫太子起疑心,于是他去见沈云蕊了。

没想到,从前对他百依百顺的沈云蕊今日发了疯一样,叫嚣着要落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其实也无什么所谓,她不想要孩子傍身,他也等不及这个孩子出世。偏偏,偏偏她胆大包天,竟敢质问他是不是其实在别处还有孩子?!

呵。

好端端的沈妃怎会说出这种话?

定然是有人背后挑唆!

又还能有谁?

延兴帝深吸一气,沈妃不可能知道江南的事情,多半误打误撞。

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