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颠簸不定,顺流直下。
……
内殿又在夜半亮起了灯。
沈淙一开始还在极力地迎合,到中途就渐渐的软了下来,最后甚至开始求饶,但谢定夷怎么会听他的,声音轻柔地哄了两句后,就直接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在了枕头里。
他就像一只骤然被抓在手心的鸟雀,怎么扑腾都没能挣脱那几根手指的束缚,慢慢的只能偃旗息鼓,乖顺地用漂亮的脸蛋去蹭对方的指腹,把自己的一切柔软和甘美都奉上去,希望能求得对方的一丝心软。
“不要生我的气了……”
他还没忘了他今夜爬床的真实目的,看准时机就含着一点泪意恳求,咬着她的手指发出急促的喘息声,哪都在忙,着实是很辛苦的样子。
见他这般,谢定夷也难免心生怜惜,低下头亲亲他的额发,说:“乖。”
乖。
沈淙简直要被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冲散了磨化了,脑海里只剩下无法自主的疯狂和被切切实实占有的安全感,随着谢定夷沉甸甸的喘息和呓语传入耳中,他忍不住又侧过脸迎上去,将自己的唇送给她,要她亲的喘不上来气才觉得满足。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仿佛只要是谢定夷加诸于自己身上的,不管是什么都觉得心甘情愿,大火烧燎了每一寸神经,身体和意志没有一寸不被她占有。
谢定夷、谢定夷……别生我气了。
他在她面前早就没有以往的淡然自若了,反而变得格外敏感多思,她的一点点冷漠和不耐在他这里都会被千百倍的放大,即便她真的对他说过喜欢和爱他。
“好了,没生你的气。”
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这么一句话,沈淙辨不清真伪,只能眯起眼睛茫然地看着她,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帝王之心实难揣测,他不知道她是原本就没有怪他还是因为他当下的恳求而心软了,被情.潮搅得一团乱的脑子失去了原先的敏锐,笨拙又迟钝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就连长眉也纠结地蹙起。
直到一只潮热的手用力地握住了他的下巴,问:“说不生气就在想别的了?”
“没……”再回应已经来不及了,他发出一声低哑而短促的尖叫,星星点点的思绪变成烟花般炸开,脑子一片空白。
他在混乱的漩涡里被揉碎,又在她的掌心里复生,全身上下只剩下能感觉到她的感觉,只剩下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
……
被抱进汤池的时候沈淙已经透支了所有体力,几乎是谢定夷一泄力他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滑,无奈之下她也只能草草了事,让他躺在浴池边上,先拿起一块布巾给他擦了擦湿亮的脸。
他困得下一息就要昏
睡过去,眯着眼,乌黑的瞳孔顺着谢定夷的动作左右移动,她的长发在蒸腾的雾气中湿透了,从脸侧落下来,被他抓到一缕攥在手心里。
不知道是谢定夷的头发湿地太过顺滑还是他早就没了力气,几根纤长的指节几经收拢都还是握不住那发丝,只能任由它慢慢地溢出指缝,手臂垂落下来,软软地摊在了水面上。
他闭上了眼睛,也顾不得再寻什么东西为自己赤条条的身体遮一遮羞,乌发迤逦坠入池中,像水草一样随着水波轻轻飘荡,长腿微屈,玉体横陈。
……
等收拾完回到床上,沈淙又难得的恢复了一丝清明,含含糊糊地对谢定夷说:“明天……明天早上我还要回去。”
沈洵还在澈园,他无故消失自然也说不过去。
谢定夷嗯了一声,拉上帷幔爬上床,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说:“抬头。”
沈淙茫然地抬起头,被谢定夷亲了个正着。
轻而浅的一吻过后,沈淙又闭着眼蹭了蹭她的下巴,动作自然地像是做了成千上万次,然后才低下头将自己缩进被子里,深色的锦被衬托着他细腻的脸,被情.潮和热水蒸腾出来的红晕带着一种缱绻的意味。
谢定夷掀开被子躺进去,他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