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他容不下陈肃霜,要谢檀亲自下令,秘密处置了他,二是他要和谢檀有自己的孩子。
那时他还太过年轻,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让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明知道处置陈肃霜会让他和谢檀离心,他还是忍不住提了。
结果也像他料想的那样,登基之后,谢檀的后宫就多了不少人,他和谢檀的感情也一年不如一年,人前虽然做足帝后恩爱的假面,但背地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吃过一顿饭。
孩子这个承诺,更是一直到她登基后的第二年才被兑现,彼时谢定仰已经七岁,武课虽不拔尖,但学文尚有天赋,谢檀给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老师,允她参政议事,倾尽全力在培养她。
七岁的差距,任谁看来都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
昭熙二年的时候,谢檀没再召幸后宫任何一人,每月初一十五照常来他宫中,刚到夏日,请平安脉的医官就顺利诊出了喜脉,多年夙愿一朝成真,他当场喜极而泣,待医官走后抱着谢檀求和,同她道歉,说:“当年是我太意气用事了,今后有了孩子,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孩子的出现确实让他和谢檀之间的感情好了不少,整个孕时,二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在得知她孕有双生子时更是寸步不离,仿若回到了旧年时光。
昭熙三年的正月初九,孩子出生了,谢檀给他们择仪、俭二字为名,虞归璞知道了也没说什么,一心扑在她和孩子身上,每天忙忙碌碌,凡事亲历亲为。
这个时候,曾经那点幸福的感觉才好像回来了一点。
谢檀对他们没有过高的要求,谢定夷的课业也就不算繁重,四五岁的时候,他经常带着她和谢定俭来虞府找虞静徽玩耍,偶尔也会带上谢定仰,又或者在宫中陪读的其他孩子。
府中多少比宫内自由,谢定夷虽然早慧,但也爱玩乐,上房揭瓦,爬树捉鱼样样都干,虞归璞从不喝止她,由她玩去,有时被虞归琅说,他也忍不住反驳,说平乐还是个孩子,他小时候在灵州不也一样天天闯祸,也没见谁说什么。
虞归琅无奈,说:“你小时候虞家是什么光景,现在又是什么光景,平乐是帝姬,你怎么能什么事都由着她去?”
虞归璞道:“你别担心那么多有的没的了,平乐向来聪慧,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况且她就在府中玩玩,又不会闯什么祸。”
虞归琅道:“平乐是聪慧,天赋也高,我前些日子考校了她的武课,小小年纪竟也学会了一整套剑法,要论起来,可比明昭帝姬……”
虞归璞用眼神打断了长姐的话,道:“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
其实不怪长姐会想,就连他自己也会想,明明他才是帝君,才是正位中宫,为什么他的孩子没办法坐上太子之位,反而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借了虞家之势的人获封储君。
陈肃霜虽死,却依旧是他心底拔不走的那根刺。
或许他当年就不应该杀陈肃霜的,杀了他,谢檀反倒更惦念他,还会加倍地对谢定仰好,可转念一想,若是不杀,以后来陈氏在朝中的势
头,虞氏定然更加被动,说不定哪日谢定仰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还会反过来恨上他。
至少现在谢定仰还算懂事,即便未来登基,虞氏也是她名义上的父族,她受虞氏助力这么多年,想来也不会对虞氏动手。
那时候他就这么劝说自己,压抑着那点不可言说的心思一日日地过着,甚至还劝长姐的手不要伸得太长,也不要为谢定夷寻求什么助力,以免引来祸患。
可他万万没想到,即便他已经这般谨慎了,谢定仰还会在出使燕济一事上毫不留情地推出她的妹妹,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心中有多少未曾向他袒露的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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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淙抬步迈上回廊,跟在虞归璞身后半步,说:“宅子没怎么动过,只在搬来前修了一番。”
虞归璞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