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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夷 一明觉书 68739 字 1个月前

。总而言之,就是富人之财可取,穷人之命不可逼。

“然后呢,这些人怎么处置。”

“先让缴了这些人的私产,充公后全都拿来换粮,再有不足便让当地府丞开仓放粮——总之眼下这光景,先得想办法稳住边关局势,以免百姓恐慌,”谢定夷道:“至于人么,天灾无情,这些人囤积居奇,哄抬粮价,当杀。”

沈淙道:“但西羌会让这件事这么轻易过去吗?会不会以此作筏和我们谈条件。”

“要不怎么说西羌不要脸呢,”谈及开战,谢定夷脸上不见凝重,反而还是笑着,道:“那百来个流民是不是真的流民还说不准呢,如今死无对证,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说什么,西羌这段时日动作频频,看样子已经蠢蠢欲动了,吾丘寅如今八成就在西羌国内,这种奸诈又师出有名的法子像是他能想出来的。”

沈淙道:“从权倾朝野沦为亡国之人,他自然是不甘心的,如今他能合作的也只有西羌皇帝,”说着,他又问了一句:“如果真的要开战,先前那些钱够吗?”

这话也不是随口一问,谢定夷自登极以来就穷的两袖清风,最头疼的事就是看户部的账册,左拨一点右拨一点,紧巴巴地过日子,如今就算有沈淙慷慨解囊,能动的也不过是他的私产,填不满一整个国库,要打也只能速战速决的打,一旦拖长线,消耗的只能是自己。

“够不够都能用,依照中梁如今的境况,无论如何都没法长线作战,你给的那些钱大多用在了军备粮草上,也算多些保障,兵马还是那批兵马,精锐也还是那些精锐,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翻一倍。”

沈淙还是有些担忧,说:“没有充足准备总是有隐患的。”

谢定夷道:“世上的事哪有次次都准备充足的,我刚去青岚的时候也是步履维艰,训兵训了没几年,燕济就突然动手了,别看那些史书里把我写得天花乱坠,其实我也不太敢。”

她不知是玩笑还是真心话,语气并没有很正经,但沈淙的心口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道:“你那会儿……才十四岁。”

谢定夷道:“是吗?我都忘了。”

沈淙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微微倾身,安静地靠在了她的怀中。

第44章

十四岁的谢定夷是怎么样的呢?

同谢定夷愈发靠近后,沈淙也愈发经常地想这个问题——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宣靖帝姬了,燕济的战功让她名望大增,边地饱受两国纷争的百姓将她视作天神下凡,甚至还有人给她树碑立祠,以表崇敬,好像她生来就是天生将星,无所不能。

史书上写的那些是独属于承平这个年号的荣耀与功绩,但并非是完整的那个人,自然也无法代表他心中独一无二的谢定夷。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很坏,很不正经,有时候话没说两句就开始欺负他,一看到他的眼泪还会变本加厉,但有时候又温柔的出奇,他就这么轻易的在爱和欲的催发下重新复苏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少年情愫,涓涓细流汇成江河,又在一次又一次的相见中变成一股莫能御之的洪流。

只可惜,当一个人足够强大的时候,意志就会像磐石一样毫无转移,永远沉默,永远向前,毕竟大部分人都只喜欢站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因为未知让人恐惧,有人站在前面就会让他们安心,所以注定只存在很少数的人才会让她稍稍回首往事,而其余的人对她来说就如同车外飘落的那些雪花一样,裹挟的疾风轻易地飘散而去。

他现在在她心里停留了吗?

他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

他还能付出什么呢?

……

“嗯……”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沈淙的沉思,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她,说:“……干什么突然……”

谢定夷边亲边回答他,说:“你盯着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

他面色一红,说:“……少乱说了。”

少乱说了,所以就不说了,谢定夷低下头专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