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咬牙往前。甚至为了不被黎糖发现她吃力,从而叫停,她刻意离她远远的。
下意识将最脆弱的自己暴露在她那位算的上是竹马的宿敌面前。
在她忍不住的第三次大喘气后,忽地,走在前面的少年站定,停了步子。
梁雪染没注意,紧跟在他身后便一头撞了上去。
本来就累,再加上疼,她现在火气很大,骂人的话张口就来:“死东西你有病啊!走得好好的,停下来作什么妖!!!非得我一头撞死你你就高兴是吧?”
似乎对她的言语攻击已经生成了自动免疫功能,沈岐眼皮都不抬一下,利落的蹲下身,懒洋洋的朝着身后道了句:“上来。”
梁雪染一愣,随即咬牙:“管好你自己吧!”谁敢要他背啊!有见过宿敌发善心的吗?这家伙确定不是想把她趁机从城墙外扔出去解恨?
再说了,就他那腿……想到什么,梁雪染眸中划过一丝短暂的不忍,隐隐握拳。
沈岐冷冷盯着她,唇角勾起一个类似于讥讽的弧度。
真是个犟种。
懒得再同她鸡同鸭讲,多费口舌,沈岐冷面站起来,弯下腰,行于她面前,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把人头朝下抗在了肩上,随后,稳稳起身。
“别多想,我只是不想去给你收尸。”
下意识朝着后面瞥了一眼,见几人都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她丢人极了,连忙打他:“你放我下来!你突然发什么神经?老娘自己能走!”
沈岐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呵,她能走,走去哪?尸鬼嘴里吗?
“说你呢你听见没!我现在很不舒服!王八蛋你放我下来,别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了!”
反抗无果,她退而求其次:“哎呀我真是服气了!随便你!我要背的我要背的!”
沈岐:“方才有舒服的姿势供你选择,你不选,现在后悔了?你当我是泥捏的?”
梁雪染:“啊啊啊啊啊啊!老娘咬死你个狗日的混蛋!”
身后,黎糖满面复杂的望着前面的两人,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侧头悄悄和身旁的师妹咬耳朵:“那个,我读书少,他俩现在这个行为,用一个四字成语来形容,叫什么来?”
宿白砚敛眸看她,温柔细致的帮她整理着鬓角微微有些凌乱的碎发:“师姐可是要说,打情骂俏?”
黎糖鼓掌:“对!就是这个词!虽然这么用显得很奇怪,但其实,我一直觉得沈师兄和雪染之间应该有故事。”
宿白砚莞尔,玩笑道:“故事?可我怎么看着,他们像是有事故呢?”
“呃,这个,要非这么说,也不是不行,先前雪染气急了骂的那声死瘸子你还有映像吗?”
“怎么说?”
黎糖惋惜的叹了口气:“你别看咱们三师兄现在步伐轻盈,健步如飞,实际上,他的左腿早在十三岁那年,为了救他命悬一线的意中人,断掉了,伤的很严重,整条腿都被截肢了!现在安着的,是师尊为他寻的假肢。”
意外的神色一闪而过,宿白砚点点头:“看不出来,浑如天生。”
黎糖打了个响指:“你看不出来就对喽,三师兄性格特别要强,为了能好好走路,不被人看笑话,没日没夜的练习了不知多少个日夜,轻易就被看出来了,那还了得。”
宿白砚点点头,顺着她:“是,三师兄真厉害。”
“对了,说起来,雪染曾今也不这样对三师兄,两个人以前据说形影不离,玩的很要好,就是我刚刚入门那年之前一两个月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突然变得像关系不太和谐的陌生人一样了。
而真正僵化,走向这种仇敌一样的极端,还得是从三师兄断腿那日开始。”
宿白砚了然,挑眉:“或许,同那个三师兄的心上人有关?”
“说的再明白一点,有没有一种可能,梁师姐,就是三师兄的心上人?”
黎糖目瞪口呆,正要接着说点什么,前头苍乐朝他们挥了挥手,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