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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糖下意识闭上了嘴,随后,又扁了嘴角,眸中溢出泪来。
她不管,自顾自的给自己抹了把眼泪,双手叉腰,腰板挺的板直。
“这件事没得谈,且不说我不可能让你们施咒,单说结道侣这件事儿,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同师尊您说过的呀!为何要耽误大师兄一辈子呢?
个人有个人的命数,我只是想平平淡淡的过完接下来的两年日子,难道这都不行吗?”
她不明白,为何师尊和大师兄要如此执着,甚至不惜将自己赔进去!
“你们一个是堪称清澜宗顶梁柱一般的存在,一个是清澜宗未来剑之一道的希望,怎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不一样啊,我反正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就算这种术法能够为我延长寿命,可终究还是修行缓慢,还是会有溃散的一日,没有意义的,为什么你们从来都不愿意听听我的想法呢?事情要分轻重缓急,师尊,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总之,师尊,大师兄此事劳烦你们不要再想了,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只要她不同意成婚,这个契约就结不了,他们那个法术也施展不了。
黎糖一心陷入自己的情绪,她并没发现,角落里,宋凭的眸中闪过一丝受伤。
顶梁柱?哪有什么顶梁柱,他算哪门子顶梁柱。
望着她,良久,柳胥舟执杯的手轻微晃了晃,眉眼也彻底冷了下来。
“胡说八道,这世间没人不想活命,你一定是被什么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黎糖,你如今太小,心性未定,被外面的男人迷惑了很正常,怪我,一直没问你喜欢的人是谁,如今为师便问了,为师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有那么大本事,蛊惑着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性命二字被他咬的极重。
瞧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宋凭急忙加入劝说:
“是啊糖糖,你忘记了吗?你还需要替你家人报仇啊!十年前,你家被不知名的歹人灭了全村,师尊云游,将你带回来,虽然失去了记忆,但那时你便励志要为所有人报仇,这些你都忘了吗?
没了性命,你怎么报仇?”
黎糖闻言,身子一顿。
她的脊背轻微的颤抖起来。
面上一片挣扎之色。
仇,她很想自己亲自去报,可,若是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师尊与大师兄两个无辜之人……
这不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吗?
且这么多年来,纵使有清澜宗的全力搜捕,却依旧没有找到当年那伙人的一点蛛丝马迹……
可想而知,他们藏的有多深,背后的势力又有多么的庞大,才能足以支撑他们至此。
而自己家族的秘密……
她是黎氏一脉最后一个掌握秘密之人,只要她还在一日,那些得到消息的人,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如多年前的魔族掳人,黎糖始终觉得,当年的事,绝不只因着自己是剑尊徒弟这一层身份。
师尊说她失忆失的彻底,可她看未必,该记得的一点关于自身和家族的秘密,她半点没忘,忘的只是当年仇人的真正面目。
只是,这事想起来便有些蹊跷,原先她不说是绝对的招恶体质,但也是走在哪里,魔族便会伺机出现在哪,可自从灵根被毁之后,便再也没有魔族盯着要抓她了……
罢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没人惦记,终究会好过不少。
黎糖恍惚片刻,沉了声音。
“报仇,是我一人之事。”
她只吐出这一句话来。
柳胥舟眉眼冷冽:“行了,报仇不必再提,临终前,我见过他二人一面,他们只是希望黎糖能够平安。
也罢,现在是讲不通的,你先说,心悦之人究竟是谁?”
黎糖咬牙,这个时候千万不得说出宿白砚的名字,他无依无靠,又是个魔族,按照师尊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说不定会将他先斩后奏,直接逐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