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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

“我的母亲和妹妹都死在这里了,我浑浑噩噩的活了下来,甚至为自己成为咒术师沾沾自喜。我忘掉了仇恨和屈辱,像条狗一样的活着,直到遇到姐姐……”

他认真的诉说着遇到我之后人生发生的剧变,真诚的看着我笑起来:“能遇到姐姐,真是太好了。”

很少被人这样真挚的感谢,我努力的挤出个温柔的表情,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没关系的兰太,一切都会过去的。”

看着小孩子用莲藕般的手臂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我看到一个追求自由的不屈灵魂。

这绝不是脑花的灵魂底色。

越是与他相处,我越会深刻的认识到,这个连看到路边蚯蚓都要扔回草丛的孩子,不会是滥杀无辜的脑花。

于是我决定,这是我跟踪他的最后一天。

今天之后,就不再怀疑他了,得看看禅院家的其他人。

思索间,禅院兰太多祭拜已经结束了。

我远远的跟着他,又谨慎的使用系统道具完全掩藏了自己的气息。

返程禅院兰太一如往日按时走进了咒灵房开始审讯禅院直哉。

咒灵房内有无数哀戚诡异的声音,禅院直哉怡然自得的坐在床上弯曲着一条腿。

他已经被关了大半个月了,但却还没有吐露出关于我的半个字。

这家伙好让人意外,我还以为他肯定会出卖我呢,居然守住了这么久。

例行问询之后,禅院直哉还是冷淡的,不予理睬的。

只有在禅院兰太即将离开之际,冷笑着说:“兰太,等我出去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禅院兰太停住直接离开的步子,蹲下身抱臂看着眼前被关禁闭的青年喃喃问:“值得吗?”

他术式形成的巨大眼睛就在他的身后,有种阴森又粘腻的注视着禅院直哉的错觉。

禅院直哉神色莫名:“关你什么事?”

禅院兰太像是眼睑被蚊虫叮咬了下颤抖着:“当然不关我事啊,直哉哥。”

禅院直哉细细的看了看他,没看出什么问题后便冷哼一声:“蠢货,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到的就要装看不到,这就是你这种下等人在禅院家的生存之道了,知道了吗?”

禅院兰太沉默起来。

死寂的声音让人有些不安,禅院兰太好像哭了。

可哭着哭着,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利:“不该看的要装看不到。直哉哥,你是说穗穗上次来找你,结果又被你骗到床上的事情吗?”

在他说出穗穗两个字后,我和禅院直哉都愣了愣。

禅院直哉试探着问:“你在说什么?”

禅院兰太忽然站起来,有些疯癫的转了个圈捂住自己的脑袋:“啊,烦死了,烦死了!我问你值得吗?你回答就好了,扯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呢!”

像是失去理智一样,禅院兰太自言自语:“我见到西园穗了哦,她每天都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扮演知心大姐姐,看的我烦都烦死了。你想包庇的人也是她吧,但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值得为了她放弃禅院家主的位置吗?”

再度听到我的名字,禅院直哉脸上很快恢复了冷静。

他抬眸轻飘飘的问:“我问你看到什么了?她不是西园穗,你不要乱说。”

禅院兰太用了然的,看蝼蚁的眼神看着他:“不是西园穗?那副虚伪的样子,骗起人信手拈来的样子,不是她能是谁啊?”

他狰狞

的语气逐渐平淡下来:“她为了夏油杰能抛下被捅刀的你,为了五条悟能扇你巴掌,为了伏黑甚尔能和你斡旋,啊,忘了说,甚至是她为了张冠李戴的记忆,都可以彻底忘掉你哦。你恶劣的部分甚至成为了五条悟的一部分哦,为什么还这么喜欢她啊,好蠢。”

我如坠冰窖。

他说的东西,本该是随着我的死亡被遗忘的秘密。

至少,禅院兰太绝不该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