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渍,但仍有水滴要落不落的挂在他的头发上,水珠在男人的脸上硬是衬出种活色生香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很好认啊,一开始就认出来了。”
我摘下面具抱怨:“那你这几天还故意装没认出我的样子,看我在你面前装傻。”
夏油杰含笑望着我:“因为看穗穗装不认识我,绞尽脑汁的样子很有趣。”
晕车后的脑子实在有些混沌,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更加让我郁气丛生。
他在把我当猴子耍吗?
我揉着太阳穴:“你到底想干嘛?”
夏油杰收敛了笑意:“别紧张,穗穗,只是聊聊天。你拿走禅院的监控是要查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停顿片刻,夏油杰再度问:“换句话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抗拒的摇头:“这不关你的事吧?”
夏油杰的脸色冷淡下来:“好戒备啊。”
戒备?如果我足够戒备,那就早该发现他对我的态度不对劲了。他有时亲近,有时又像个旁观者那样冷漠的看着我。说起来,这次回来夏油杰的态度也太奇怪了,五条悟见到我后情绪波动那样明显,夏油杰却习以为常,好像我回来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眯了眯眼睛:“你好像一点不意外我会回来?”
夏油用右手支着脑袋,游刃有余的看着我:“那穗穗不如和我讲讲,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敏锐察觉到眼前的夏油杰说话时带着不可明说的恶意,像条吐蛇信的蛇发出危险的信号,他宽大的身体笼罩着我,左手轻轻点在虹龙背上,每个细微的姿势都在防止我逃跑。
我咀嚼了下他的用词:“死而复生,你怀疑我假死?”
夏油杰摸了摸我的头发,力道大的像是在生拉硬拽,我冷不丁疼的发出嘶的声音,拍开他的手。
夏油杰的神情似笑非笑,丝毫不见愠怒。
“穗穗尸体丢失那天,我和悟发疯似的找,但什么也没找到。但现在你还能好好的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说,当年穗穗是自己走掉的吗?”
我觉得他简直有病:“你觉得以人类的血量,当时我还能活着自己走掉?”
夏油杰不解:“可你现在明明活着,中间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如果不行也没关系,我更想知道,穗穗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呢?”
啊,他又绕回了‘我回来的目的’这个话题。
他在怀疑我目的不纯。
死去的人如果依然死亡那就是白月光,但忽然活过来就是恐怖故事了。
我懒得和他再解释,笑了笑:“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沉默了下,用手指摸上我的脸。
夏油杰的动作缱绻又温柔,眼神却是锐利的。他仔仔细细的摸着我脖颈处,在没有发现奇怪的痕迹后轻描淡写的冷笑一声:“是被戳破后干脆放弃挣扎了吗?”
这是在确认我又没有动过脸?
被大型野生动物盯上的错觉让我有些不适,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下想要逃脱他的掌控。
夏油杰却更加紧迫的捏住了我的脖子,指腹轻轻的摩挲着脖颈上的血管感慨:“果然是一模一样的脸,真厉害。”
被捏得有些窒息,想要呕吐的晕车感和他愈发收紧的手指让我脑中一片昏沉。
夏油杰的声音轻飘飘的从我的头顶传来。
“你到底是谁?……弱成这个样子,穗穗才不是你这样的,你伪装成她,甚至骗过了悟,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他喋喋不休的说着,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一直怀疑我是假的西园穗?
我发疯似的拍打着他的手臂,却依然难以逃脱夏油杰这个顶尖体术大师的桎梏。
濒临窒息的头痛让我狼狈的像条干渴的鱼,我知道,如果不能说出让他满意的答案,我就会被扔在岸上活活渴死。
于是我泛着恶心的在他手心写下几个字。
鹤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