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慕时生喝了几口脸就红了,他皮肤白,上脸更加明显。
失去味觉是很煎熬的事情,烈酒带来的刺激令人上瘾,慕时生喝完杯里的酒,又摸索着拿起酒壶。
经风一吹,淡淡的酒气飘到邬识缘面前,像割喉的刀。
“别喝了。”他按住酒壶。
慕时生不是第一次这样喝酒了,在味觉逐渐失去的这些年里,他没少寻找令自己能尝到味道的方式,喝酒是最简单的办法。
虽然会上脸,但他的酒量不错,如果眼睛没有被毒瞎,就能发现他的眼神还很清明。
“无妨,我不会醉的。”
毒入肺腑,又常年服药,这具身体破败不堪,连烈酒都没办法侵蚀透。换言之,身体会对酒产生反应,但他喝不醉。
邬识缘将酒壶拿到自己手边:“如果只是想尝出味道,不一定要用酒。”
一盘菜被推到慕时生手边,邬识缘递给他一个勺子,勺子是刚才偷偷跟伙计要的。
“尝尝这个。”
慕时生想说他尝不出味道,但邬识缘的语气很笃定,带着令人信服的魔力。他接过勺子,蒙住眼睛的紫纱垂在脸侧,衬得他皮肤更加白。
久病缠身,慕时生肤色不是健康的白,淡青色的血管浮在皮肤下,一眼就能看出命不久矣的颓靡苗头。
“……唔?”
他抿了抿唇,发出惊讶的声音:“怎么会?”
他尝到了味道,麻麻的,有点灼烧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急促喘息,倒吸凉气——是辣味。
“酒会带来烧灼的痛感,你尝到的酒味实际上是一种痛。”邬识缘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辣味也是一种痛觉。”
摆在慕时生面前的是一盘辣子鸡,除了辣椒,里面还放了其他调味料,口感和味道都很丰富。
但慕时生只能尝出辣味。
就像这满桌菜肴,精致糕点,慕时生不仅看不到,也尝不出它们是什么菜,对他而言,五谷杂粮都变成了填饱肚子的存在,再带不来一丝享受。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吃完之后,慕时生准备结账,他在身上摸索了一圈,没有找到钱袋:“稍等一下。”
“你忘了自己连钱袋带银子都给买不起药的老夫妇了吗?”邬识缘付了钱,“这顿算我请你好了。”
慕时生不太好意思,他又戴上了斗笠,声音隔着薄纱传出来,不似之前那般冰冷:“说好了我请你的,结果让你破费,我欠你两顿饭了。”
他执着于算清楚账,邬识缘也没拒绝,“嗯”了声:“那下次你请我喝酒好了,听说负雪城的【晚来天欲雪】可与灵酒坊媲美,等试剑大会结束,你请我喝。”
晚来天欲雪,是酒。
慕时生微微勾起唇角:“好。”-
九月初九,试剑大会在苍雪峰如期举行。
起初是江湖中人在苍雪峰上约战,后来有人在此比剑,久而久之,苍雪峰就成了江湖中人最中意的切磋圣地。
试剑大会由负雪城牵头,来参加的都是江湖上崭露头角的新秀,以及痴迷剑道的剑客。
梧桐子出世的消息早早就传开了,今年有半数参与者都是冲着梧桐子来的,想要一瞻神剑风采。
名剑榜上的第一是神明曾用之剑,神明羽化时剑也随他而去了。排名第二的神剑重明被镇于覆水间魔域,也有几百年没现世了。
梧桐子虽然排在第三,但世人对它的关注远超前两把剑。
清晨,邬识缘敲了敲兰轻流的房门:“收拾好了没,准备出发了。”
兰轻流这两天一直没在他面前出现过,说是要专心钻研剑招,连饭都是在房间里吃的。
“来了。”
门从里面打开,看到兰轻流的打扮后,邬识缘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是去参加试剑大会,不是去做贼的。”
兰轻流包裹得严严实实,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胡闹!”
邬识缘看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