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识缘噎住。
除了剑伤,顾百闻脖子上还有掐出来的红痕,邬识缘看一眼,心就颤一下。
顾百闻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师兄,没关系,我不疼。”
他的对不起还没说出口,顾百闻就原谅了他。
邬识缘心情复杂:“你不问我刚才为什么会发疯吗?”
“难道不是因为我受伤了却瞒着师兄,所以师兄才生气的吗?”顾百闻一脸茫然,半信半疑地问道,“难不成师兄真的喜欢上我了,所以想对我强制爱?”
邬识缘:“……”
算了。
“以后受伤不许隐瞒,必须告诉我。”
顾百闻晃了晃腿:“要是瞒着师兄,师兄会继续扒我衣服吗?”
“……我会往你伤口上撒盐,然后把你吊起来,暴晒三天三夜。”
顾百闻打了个哆嗦。
噫,好恐怖。
顾百闻端着新鲜出炉的鱼肉糕点进门,邬识缘一看到他脖子上的掐痕,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受伤了就好好歇着,太劳累不利于伤口恢复。”
“师兄在心疼我吗?”
顾百闻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邬识缘轻咳一声,夹起一个鱼造型的糕点:“你怎么不吃?”
“因为我在糕点里面下毒了。”
“哦。”
“师兄不问问我下的什么毒吗?”
“什么毒?”
顾百闻露出邪恶的笑容:“让师兄对我死心塌地的毒。”
不着调的话听多了,邬识缘已经产生免疫力了,闻言平静地“嗯”了声,咬了一口糕点。
鱼肉鲜甜,去了刺,吃在嘴里绵绵的,微咸的糕点并不突兀,比想象中好吃很多。
邬识缘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好吃吗?师兄有中毒吗?”
邬识缘夹了一个放在他面前:“你自己尝尝。”
“那我要师兄喂我。”顾百闻往前凑了凑,“我受伤了,没办法自己吃,师兄要对我负责。”
“……你伤的又不是手。”
嘴上这么说,邬识缘还是夹起糕点喂到他嘴边,顾百闻笑嘻嘻地咬住,又缠着他喂了两口。
掐出来的瘢痕由红转紫,盘踞在脖颈上格外明显。
邬识缘心里有愧,已经做好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任由顾百闻作威作福的准备,没想到一会儿不见,顾百闻就换了件衣服,脖颈上绕着一段丝带,还打了个蝴蝶结。
“你这是……”
“好看吗?”顾百闻仰起头,蝴蝶结卡在喉结上,完美遮住了掐出来的痕迹,“我们那边的人都这样打扮,这叫潮流。”
“你们那边?寻芳镇?”
顾百闻笑了笑,没作声。
邬识缘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摩挲着丝带一端:“今日之事,是师兄的错,对不起,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
他端方二十多载,从未有过这般荒唐出格的举动。
“若是气不过,掐回来也行。”
邬识缘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脆弱的命脉被覆在掌心下,顾百闻指尖轻颤,感受到他喉咙上下滚动,颈边的脉搏在细细跳动。
他的心跳犹如擂鼓,逐渐与邬识缘的脉搏同频。
“师兄……”
邬识缘抬眼看来,那双冷峻的眸子里露出点疑问,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我没有怪师兄,不是师兄的错,我……”
顾百闻欲言又止,在邬识缘的注视下,他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师兄若是过意不去,不如陪我下山逛逛,再过月余就是年关,灵酒坊内有斗酒大会,我一直想去见识一下。”
下山……
邬识缘思忖片刻,答应下来:“好,不过在去灵酒坊之前,你得先跟我去另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