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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子被逼到极点露出的狼狈和乖顺,而后在圣子能够发出别的声音前嘲讽道:

“停止你的愚蠢吧,弗朗西斯。你知道你最顽固不化的问题是什么吗?你想要拯救那些低劣、愚蠢的雌虫、亚雌。你在他们身上投注的经历太多了,而我对你的纵容,也让你成了今天这个模样我可怜的孩子,你应该更专注一些。”

他声音虚伪柔和,可其中暗含的杀意和威胁却让圣子第一次生出了胆寒的感觉。仍然止不住颤抖的银发幼崽第一次垂下了头——他当然知道继续反抗意味着他庇护下的雌虫和亚雌会一个不留地被教皇杀死。

他并不是真的对那些雌虫和亚雌有很多了解。圣子在穿越前就是有很多心理问题和信任障碍的男大,他也不认为自己的性取向是男性。他游刃有余的调情只是他的一种伪装,而在穿越后,他利用他仅有的能力庇护一些他根本不认识的雌虫和亚雌,他为他们提供住所和必需品,但是他也不总是能保护这些虫族的安慰。

圣子彻底沉默了。教皇优雅地俯身,拍了拍圣子的发顶,低吟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无休止的叛逆,弗朗西斯。塞拉已经令人出人意料的头疼了,你应当在这多事之秋做个好孩子,对吗?”

圣子没有回答,而教皇的手指蘸着圣子溢出的鲜血,轻轻捻弄着,声音阴郁的说道:

“我召唤了她亿万次,她从不倾听她的孩子。既然她选择离开,就不应该阴魂不散,因为无神的世界会孕育新的神明。”

“在她离开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我们有了新的规矩,她不该选择回来。我的母神还有她那颗永远偏袒的心。”

“我们与诺亚公爵府的合约解除了。被神偏宠的蠢货他将承受教廷的怒火。”

教皇将圣子的鲜血点在虚空里,一个巨大的,爬满符文的六芒星凭空而起,六芒星的正中,一个被六百六十六条锁链紧紧覆盖的人性显现出来。血色在空中浮动着,圣子抬起脸,却只看到六芒星中心的人形露出的半张锋锐美丽的面容。

那是属于一个女人——母神的面容。

***

塞拉在边陲星高级军官住所里住的第一夜,就因为母神残留的能量而陷入二次结茧蜕变。

有些高等雄虫是会经历两次蜕变,才会进化成完全的成虫。但塞拉的情况太特殊,也才刚刚经历过第一次蜕变,没有虫预料到他的这种突发状况。埃德温抚摸着雄虫漆黑的巨茧,视线里还残留着塞拉被卷入虫茧前愧疚又安抚的面容,和雄虫眼底的爱意——

爱,究竟是什么?即便在经历过塞拉的无数次解释后,埃德温仍然想不明白。他有些疲惫地靠在随着呼吸缓缓张弛的巨茧旁边,手指还因为今日接连的变动而微微颤抖。

他知道,大概所有的虫族都和他一样心潮涌动。没有造物能够平静地面对自己的神明,就像没有飞蛾能拒绝光芒——千百年来,不,从生命起始,雌虫和亚雌第一次谛听母神的声音,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也被母神看在眼里。

而埃德温更意识到,他身边的塞拉,是真正的神子——那不是雄虫教廷口中的神话故事,也不是高高挂在墙壁上的圣像——他的幼崽,是货真价实的母神宠儿。

只有独一无二的偏宠,才能让母神反复拯救他,才能让母神为他爆发神力。事实的雄辩胜过一切虚构的编造,即便此刻皇族和教廷的水军正在控制舆论和网络,也即便无数顽固不化的雌虫和亚雌仍然不敢相信母神真的会为他们降下神谕,但是埃德温知道,塞拉一直在等待的变革,已经开始了。

埃德温只是不知道,在这场巨大的变革中,他怎么才能保护他的幼崽安然无恙。

他静静地在巨茧身边陪伴了一会儿,而后他重新站立起来。他几乎没有睡眠,但是军雌铁一般的身体素质让他的身体不停运转。他在巨茧旁边安放了许多机器人和保护罩,而后轻轻把一根挽留他的触须拾起来,停顿片刻,而后缠在了自己的脚踝上。

他隐约记得,在塞拉还是个幼崽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