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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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兰鹤盯着手表数完最后一分钟——经历了将近七个小时的空腹后,他就马不停蹄地带着元宁区儿童医院了。
“宁宁宝贝儿晚上好呀!”更为细心的李迟迟在休息了一整天后,也活蹦乱跳地上岗。
她从副驾里探出头来,刘海上别的星月发夹亮晶晶的。
元宁也微笑着朝她问好。
他其实对李迟迟也挺好奇的,对方并不像是他见到过的任何大盛女子。
她热情明媚,朝气蓬勃,笑起来嘴里的八颗牙齿雪白灿亮,仿佛从来都不会有任何低落情绪似的。
她给自己递来毛绒兔玩偶时,还露出指甲盖上猫眼一般闪亮的甲面。
不光是元宁好奇,就连大盛朝望着天幕时,对人家的议论也颇多。
宫墙里,几位梳着凌云髻的嫔妃凑在廊下,攥着帕子指向天幕:“你们瞧她指尖缠的金丝,倒比咱们嵌珍珠的护甲还精巧。”最年轻的宫妃说着伸出自己缀着翡翠的黄金护甲,对着烛光比了又比。
困于后宅深院的女子们攥着绣了一半的丝帕,忽然把丝线绞成一团,若是她们也能这般自在开怀该有多好。
“成何体统!”一些老儒生老秀才们则是对她指指点点:“这年轻妇人怎可日日在外抛头露面……”
话音未落,楼下酒肆里传来“嗤”的一声冷笑。
挽着螺髻的老板娘倚在柜台前,手里算盘拨得噼啪响:“哟,你们倒是体面,可在我这赊下的账……又该何时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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