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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调左相的位子上。

陈平本来摆烂摆得好好的,一下子突然被人拽起来的感觉,陈平这个人,其实比较懒,但他对于一点比较热衷,那就是搞事。

他觉得去年光看戏了,眼睁睁看见吕后压倒魏相,如今又看见魏相发力,东风又压倒西风。

这么热闹,怎么能没有他呢?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跟韩信有旧怨,众所皆知他每次给刘邦下的耳药都是,韩信必须弄死。

结果现在韩信没死,还有复起的可能,居然还与魏相勾搭上了,这能忍吗?这不能。

于是下一次朝会,魏倩看着身旁的左相变成了陈平,她抽了抽嘴角,算了,陈公半老,风韵犹存,坐旁边也挺养眼的。

她拉拢韩信就注定与这货对上了,不对上陈平也不会帮她,所以无妨。

朝会之上,魏倩立于文官之首,陈平虽已年近五旬,却仍风度翩翩,宽袍大袖间自带一股慵懒贵气。他慢悠悠地整理着袖口,偏头对魏倩笑道,“魏相今日气色甚佳,可是昨夜睡得安稳?”

魏倩唇角微扬,不动声色地回敬,“托陈公的福,睡得极好——毕竟,有些人不在朝堂上蹦跶,本相自然清静。”

陈平笑意更深,“那可真是遗憾,我都到身旁了,魏相怕是要睡不好了。”

“呵。”

两人对视一瞬,眼底皆是一片刀光剑影。

果然,廷议刚开,陈平便率先发难。

“太后陛下,”他执笏出列,声音温润如玉,“臣闻魏相近日整顿军纪,颇有成效。然……”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魏倩,“臣以为,魏相既掌五校,又兼领北军,恐权柄过重,宜分其职,以安朝纲。”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魏倩神色未变,只是指节微微收紧。该死的老狐狸,她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地出列,“陈公此言差矣。臣乃奉先帝之命,何来权柄过重之说?莫非陈公以为,先帝用人不当?”

陈平摇头叹息,“魏相误会了,臣只是忧心国事。毕竟……”他目光扫过魏倩,“如今魏相握的东西,实在过多了不是?怎能让我等心服呢?是否有欺主之嫌?”

陈平出来就放大招,但此时的魏倩党羽正需要羽翼,而太后那边樊哙重病,难活矣。她不介意放权,“既如此,以功劳论,以能力论,臣也愿意放权,北军由韩将军掌管,不是正好?”

“好了——”上面的吕后发话,“魏相领先帝之命,怎能将兵权许以他人,这事就到此为止,勿要再谈。”

给韩信,那谁可以拿回来?这不是搞事情吗?韩信功高震主,昔日有谋反之嫌,事还没算呢。

兵在魏倩那,是帝国权柄的摆设,魏倩能用的,最多就是长安的五校,她军中的亲信还没有来得及放进去呢。

韩信就不一样了,兵权在他那里,这谁睡得着觉?这最根本的原因,是魏倩是一个有理智的好人,韩信常人不能理解他,就会有恐惧心理。

陈平是有点恶心人了,他并不像刘盈那般好糊弄,也不像吕后那般怕逼急了她,与她拉扯。他上来以同事的名义掀桌,无视她托孤重臣,将她的身份扯到了跟他一样的位置,丞相,说她的权柄过重。

最生气的事她还不能反驳,因为她就是丞相,名义上的臣子,可不是君王。

不过如今她并不怕分权,现在的朝堂,韩信还立在这,如果非要她分兵权,她直接给韩信,也是一样的,但是上面的人可能就睡不着觉了。

待这场交锋定下,沈寂执笏出列,声冷如霜,“臣沈寂,有本要奏。”

吕后微微抬眼,“讲。”

沈寂从袖中取出一封奏折,双手呈上,“臣自领大司农,奉旨核查各郡盐铁税赋,发现陈平陈相国——”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向陈平,“私受吴国盐商贿赂,黄金五百两,明珠十斛,更借其弟陈安之名,侵占关中良田

千顷。”

朝堂霎时哗然,他们就说,陈平这小子富得不同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