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源犹豫了一会儿后,“如果你我都不在京城,那谁来处理朝政呢?”他提出了现实问题。
“自然是启儿,既然你我去了,那他这个太子就不必去了,留下监国就是,届时太子妃怕是也差不多生了,家里的孩子们,宫里的内务等,也不必操心的。”
“只你,我,漪房,还有小南宫,我们四个一起去就是,尽可以表明我大汉对这桩婚事的态度了。”刘盈却摆摆手,表示这不是问题。
“没错,确实得带着她们。”林清源点了点头,嘴上说的是‘她们’,可心里警惕的只有窦漪房一个。
“既然先生也觉得可行,那我就派人去告诉漪房一声,让她提前做做准备吧。”
“还有太子妃那儿,也得打发人告诉她,这几个月多带着南宫去椒房殿转转,也好让祖孙两个熟悉熟悉。”
“以免来年的草原之行,离家时日长,小南宫不适应。”刘盈这么打算着。
“依我看,倒不必太子妃次次亲自带小南宫过去椒房殿,她如今月份大了,行动不便,我们也该体谅些。”
“只让宫女陪着就是,想来漪房再如何,也不至于亏待了亲孙女。”
林清源却提出了不同的见解,并不欲让王娡在怀孕的节骨眼上多见窦漪房,以免再出现什么毒梅子汤的事。
“这些不过都是小事,先生看着办吧。”刘盈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大方同意了。
却说他们这边商定了此事,便派人去告诉双方。
王娡也就罢了,心里头知道他们做父辈的周全着,虽担忧二女儿,但也不至于如何,而窦漪房却不满的很。
彼时,她正召了长兄窦长君在跟前说话,说的又是小儿子刘武的事,这冷不丁从宣室殿来了这么一道旨意,哪有高兴的道理?
“先生和陛下这是都防着我呢,不然又如何会在太子妃快临盆的时候,非要说什么带着我去边境参加会盟?还让我照顾南宫那个小丫头?”
窦漪房不过须臾就想通了其中关窍,不免越发觉得心寒,这面上也多有不悦。
“妹妹,你这是说哪儿的话?这汉匈两国会盟联姻是何等的大事,先生和陛下又岂会拿这个做什么文章?”
“带你一起去,定是考虑到你一国之母的体面,至于说让你照料南宫翁主嘛,这也是太子妃现下走不开的缘故。”
“都是一家子骨肉,哪有故意坏你的道理?况且帝后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丢了脸面,陛下他们又何来的好处呢?”
窦长君眼看她不高兴了,赶紧出言转圜。
“话是这么说不错了,可同样是一家子,还得分个手心手背呢,到底他们看重太子一脉多过我武儿。”窦漪房仍不甘心。
“太子将来是要承袭宗庙,奉主天下的,先生和陛下多看顾些也是应该的,左右他是你的亲生孩儿,将来少不了你的尊荣富贵就是了。”
窦长君知道这是她多年的心结,多少日子都开解不得,便也不费这功夫,只想着宽慰几句对付过去也就罢了。
“原是我的武儿生的不合时宜,这一众父辈素日里只肯多看顾他哥哥,端的偏心,如今也只有我,肯为他细细筹谋打算了。”窦漪房果然自怨自艾起来,但没一会儿子也就完了。
“依我看,有你一个就尽够了,人家常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你疼武儿早已超过这俗语不知多少了。”窦长君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
“怎么?就许你们一个个的都去巴结东宫那边,倒见不得我这个当娘的心疼小儿子吗?”窦漪房听出他话里带刺,也不给面子当下就怼了回来。
“你看你,我不过平白说一句,权当闲聊罢了,好好的如何就恼了?”窦长君身子一僵,但很快反应过来,自顾自的找台阶下。
“好也罢,歹也罢,你们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的,原不必告诉我这个无权无势,被儿媳妇架空的皇后的。”窦漪房见状,更是冷笑一声。
“……”,眼看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