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的这个说辞,如何不见先生恼怒呢?”但是窦漪房无所畏惧。
“可孩子是无辜的,你不应该这样。”林清源试图劝她。
“她的孩子是无辜的,那我的孩子呢?谁又来偿还安慰一个可怜的,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失落与痛苦?!”窦漪房却毫不妥协。
“还有,先生啊,你今天来找我,当真是为了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吗?”
“亦或者,我才是这孩子的保护者,而你,却是试图欺骗妻子,杀死亲骨肉的凶手?”
她一步步的逼近他,更是一步步的试探着事情的真相。
“我没有任何义务向你解释我的家事,总而言之,我最后再说一遍,别在插手我和元儿的事,无论如何,我都要保她平平安安的。”
林清源避开了她尖锐的质问,并反将一军,警告她不要再越界,说完之后,不带一丝犹豫的就转身离开了。
他是走的痛快了,却不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让窦漪房更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她意识到,自己终于有一个正大光明的摆脱刘元的机会了,而且丝毫不用她亲自动手,只需稍加引导,刘元就会自己走上那条不归路。
毕竟,没有人比一个母亲更了解另一个母亲的想法了。
特别是在面对保自己,还是在保孩子的极限二选一的抉择的时候。
不过这些筹谋,她从未对外人说起,就连帮她去散布消息的窦长君,也只以为她是想借着刘元怀孕而夺回小刘启。
殊不知,她已经萌生了彻底除掉对方的邪恶心思。
而就在她躲在角落里图谋不轨的时候,同样隐瞒妻子试图除掉孩子的林清源,也再难忍受内心的煎熬,他跌跌撞撞的出了宫,一路朝着留侯的府邸奔了过去。
四十多岁的人了,却还像个孩子一般,受了委屈后,第一时间寻求着父辈的安慰,他流着泪找到了张良,并跪在他面前祈求着帮助。
“这是怎么了?”张良扶他起来,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并取了帕子给他擦眼泪。
“没什么,我只是……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很难受罢了。”
哭过一通之后,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鲁莽,所以对方一问,他才会支支吾吾的。
“我听说长公主又有身孕了,你不高兴吗?哭什么?”张良没有追问,反而岔开了话题,试图疏解一下他的情绪。
“我高兴,我确实应该高兴。”可林清源只觉得有苦说不出,只得强颜欢笑道。
张良何许人也,只听他话里的‘应该’两字,便觉出了不对,又见他眼中噙着泪,便猜到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不对。
但他不说,他也不好强问,可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后辈,张良也不忍心见他如此痛苦。
“清源,你听着,人这一生会遇到好多好多的困难,也会有许许多多的不如意,上到九五之尊,下到升斗小民,谁也不例外。”
“在这众多的不幸和悲伤之中,可能有自己的原因,但更多的时候,却是环境和他人铸就的,而你一无所知,只能随着命运的洪流被裹挟向前。”
“比如说吧,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过是想为家人报仇,从来也没想过能成为开国功臣,这一切都是因为先帝选择了我,而时势造就了我。”
“至于我的想法在这个过程中,则不重要,或者说,不那么重要,所以我这一生,也有许许多多的遗憾和不如意。”
“但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因为如果遗憾和不如意无法避免,那么我们就要谨慎的选择对待它们的方式了。”
“你可以原谅它们,也可以不原谅,只要你觉得自己心里好受,那就听从自己的心去做吧。”
“不要犹豫,不要等待,因为很多美好的人和事,可能会因为你片刻的犹豫和等待,就永远的离开你。”
“坦白或许很痛苦,但也总比徒留遗憾来的要好。”
“但不管如何,清源,我要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