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律法角度出发,不偏不倚的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张恢话音未落时,叔孙通就立刻要求道。
“叔爱卿请讲。”刘盈也没拦着,而是示意张恢先坐下,并让叔孙通接上。
“老臣以为,淮南王向来嚣张跋扈,稍不如意就刀剑相向,平素又爱逞凶斗狠,视礼法于无物,所以审丞相才会遭此横祸。”
“陛下,依臣之见,今日若是不重判淮南王,恐日后与人结怨的前朝老臣一不留神,就有殒命之危。”
“万望陛下以江山社稷计,断不可轻易赦免对方!”叔孙通掷地有声。
而其他大臣听到他们两个完全不同的结论,也是啧啧称奇。
向来以严苛著称的法家巨头居然要保住刘长,而以宽仁为本的儒家大贤却要严惩刘长,如此反差,怎么不让别人觉得新鲜呢?
不过叔孙通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九卿之一的太仆夏侯婴出言声援了对方。
“陛下,老臣也有话要说,便是审丞相有再多的不好,可他的功绩也是抹不去的。”
“早年在沛县,他对高祖家人多有照顾,后来楚霸王掳走太上皇和高太后作为人质,审丞相也陪着他们吃苦受罪,冒死受辱,是有大恩于我大汉皇室的。”
“更不必提他做官提出的种种利国利民的举措了。”
“于情于理,也不该让他枉死,而杀人凶手却逍遥法外的。”
夏侯婴不是替儒家扛大旗,说好话,而是因为他最念旧情,且确实觉得审食其死的冤枉,这才会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
“是啊,是啊,如果放任,恐人心难服啊。”
“没错,我等不服啊。”
……
夏侯婴的说辞也引起了一些老臣的附和,还有一些担心自己的安危,也加入了谈论之中,混乱中也不知是谁,突然来了一句这个。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者偿命,天经地义!”
话音未落时,站在厅堂中间,背负荆条的刘长就炸了!
“什么?要杀老子?”
“我无非就是误杀了那个老匹夫,怎么就落到要被砍头的地步了?”
“这天底下还有公理吗?”
“陛下,二哥,你说句话啊,你到底为不为我主持公道?”
“难道你要看着外人欺负死自己的亲兄弟吗?”
“倘若母后还在,她看你如此偏袒外人,不知会作何感想啊?!”
……
刘长果然是半点脑子都不长,别人一激,他就什么混不吝的话都秃噜出来了,直接就把刘盈架在了火上烤,更是引得群情激奋。
“淮南王大胆!”
“竟敢威逼陛下!”
“简直放肆!”
……
众臣纷纷怒斥刘长,然而这家伙现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对别人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就那么看着刘盈,大有一种他不帮自己就不行的架势。
“太尉,你怎么看?”刘盈脸色很难看,但也没轻易表态,而是看向了三公之一的太尉周勃。
“老臣以为,张廷尉的话有律法依据,淮南王在与审丞相的争斗中失手杀死了对方,虽不必偿命,但鉴于他一贯骄横跋扈,私德不修,也理应受到惩罚。”
“张廷尉,对此情况,汉律中可有量刑先例可循吗?”
周勃取了儒法两家各一半的说辞,不偏不倚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并把皮球又踢了出去。
“我大汉承袭秦律,其中也确有先例可循,宗亲诸侯误杀公卿,应做出补偿,并降低其待遇。”
“以今日之事而论,臣以为,应判淮南王承担审丞相的所有丧葬费用,且一应花费都由淮南王私人筹措,不得动用淮南国内一丝一毫的民脂民膏。”
“另罚淮南王牢禁一年,并罚他三年之内,不得再乘三匹马拉的车,再罚割淮南国一县之地归于中央,以儆效尤。”
张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