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敏感的察觉到吕雉对窦漪房的恶意已然超过了婆媳关系的范畴,就算加上林清源之前告诉他的那个原因,恐怕也很难达成这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难道还有隐情不成?’不怪他如此猜测,实在是吕雉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就好像是当初面对先帝要废太子一样,她认为,窦漪房的存在对她来说不仅是个错误,而且已经深深威胁到了她的根本利益。
“皇后到底如何开罪了你?何至于此啊。”实在是没忍住,他还是问了出来。
“这不重要,我们还是先说怎么安抚我娘家的人和如何改善与盈儿的关系吧。”吕雉显然不想多提,直接生硬的岔开了话题。
而这显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审食其心里也泛起了更深的疑惑,但他却没有再追问,而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如何安抚吕家,这件事吕禄应该能做好的。”
“之前是他提议保住赵王后,如今没保住,且对方死于他女婿之手,不管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势必会想尽办法平息此事。”
“陛下这次虽说做的欠妥当,但好歹还留了三分情面,只说是赵王后殉情而去,没提她苛待赵王致其死亡的罪责。”
“如此一来,倒成了一段佳话,吕家姑娘们的名声也会好上许多,这样吕家也就无话可说了。”审食其三言两语就替她解决了第一个问题。
“那后面那个呢?”吕雉紧皱的眉头总算松了松。
“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你的怒火也没消下去,与其这个时候病急乱投医,倒不如先冷静冷静,给双方一点时间,至于说如何修复母子关系嘛,我们可以日后再找机会。”
思虑再三,审食其还是建议现在不要轻举妄动,除了他说的这些缘由外,还有就是,他也想知道背后到底还有什么猫腻,留点时间,才能去查查。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吕雉不知道短短几瞬,他就想了这么多,只听他说的在理,纵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他们为着这事商谈,另一头宣室殿里,刘盈也在跟林清源说起这个。
不过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好多了。
“先生,你都没看到昨晚那些吕家人的脸色,真是太解气了。”刘盈将昨晚的事如实告知对方。
“章儿果然有胆魄,不与一般的子侄们相同,或许将来,朕可以对他委以重任。”并表示对刘章的表现很满意,“至于现在嘛,也该奖赏一下。”
“那你想怎么奖赏他呢?”林清源看了他一眼。
“他是我大哥刘肥的次子,齐王的位子和齐国的家业,跟他自是没关系的,不过这孩子确实不错,昨晚又立了功,朕想赏他个爵位。”刘盈斟酌着。
“当然了,是虚爵。”他又补充了一句。
“看来你很清楚,我们不需要太多拥有实权的诸侯王,那样对中央实在是太不友好了。”林清源听到这儿,总算满意了些。
“没错。”刘盈非常赞同这点。
“那新任赵王的人选,你想好是谁了吗?”林清源轻声问道。
“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个,反正会有人替我考虑的,以江山稳固的理由,不是吗?”
刘盈换了自称,且言语里带上了一些嘲讽,说这话时,又看向了长信宫的方向,那他指的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我们不提这些了,免得生气,”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干脆岔开了话题。
“对了,先生,我正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呢。”他正色道。
“你说。”林清源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我问过太医们了,漪房也快要醒了,等她彻底好起来,我就把启儿和馆陶放到她身边。”
“不过在那之前,她恐怕无力照顾两个孩子,我是想着,让你和姐姐帮帮忙,但是……”话到此处,他欲言又止。
“但是,你又不想他们被带回鸿台,因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