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浮夸?”林清源闻言,暗自点了点头,但却并未直接点出其中关键,而是引着他自己思考。
“以死明志那一出。”小刘盈回答道。
“与其说是忠贞之士在表明态度,不如看做是一场游戏,只他是表演者,而我们是旁观人罢了。”他三言两语便说清楚了自己的看法。
“盈儿,叔先生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你和母后,你怎可……怎可如何评价对方?”话音刚落,刘元便不赞同的看向了弟弟。
“我是储君,他是臣子,我如何不能这样评价他?”这次小刘盈却没在让着她,而是抬了抬下巴,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反问道。
“可他毕竟是为了我们才开口的啊,如此评价,是否太过?”刘元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妥。
“他是为了我们,可他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为了儒家的未来!”
小刘盈说完这句话后,便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而望向林清源,“先生,你觉得呢?”
“看来这段时间你与他的接触,确实让你长进了不少,也看得见一些背后的东西了。”林清源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开口夸赞。
而他的这种夸赞,也恰恰表明了他的态度,或者说,他认可小刘盈刚才的说法。
“那是”,这孩子听到这儿,笑的眉眼弯弯的,得意的样子简直溢于言表。
“不过你也不要骄傲,你姐姐的说法也有一定的道理,”林清源见状,随即话头一转,正色提醒道。
“纵然叔先生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但有一样你得承认,他是站我们这一边的,哪怕他真的有些小心思,那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对于这样的人,你就不能一味的苛责,甚至不能轻易把对他的评价说出口,你只有说的越少,他对你才越恭敬,越不敢轻举妄动。”
“盈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话到此处,林清源把问题又抛回给他。
“因为他看不透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对待我时,就只能谨慎行事。”小刘盈认真的想了想后,这般回答道。
“没错,那你觉得,你现在的深浅,够不够叔孙通看的?他又需要多少时日能把你看透,并不在怕你,甚至想反过来掌控你呢?”林清源连连反问道。
“……”,小刘盈听到这儿,顿时说不出话来。
“先生,盈儿错了,还请先生指教。”片刻后,他拱手行了一礼,郑重其事的对他道歉。
“你错了,你当然错了,你错在太过急躁,又太过浅薄,仗着一点小聪明和局外者的角度,就把别人看扁了。”
“如若你不收起这种轻狂,迟早会吃大亏,虽说玉不琢,不成器,但若是明知是错,还硬要冲上去,那就不是要雕琢,而是要犯傻。”
“还记得我教过你什么吗?是谦虚谨慎,”他加重语气强调。
“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思虑不周自有我们替你想着,周全着,可以后呢?你还能事事依靠我们吗?”
“自古只听说有老师教学生知识的,可从来没听有谁能教人做皇帝的,古往今来,但凡是有作为的君主,都不是别人教出来的,而是他自己历练琢磨出来的。”
“而这个过程也绝不是鲜花遍地,反而是荆棘丛生,你若不够谨慎,又狂妄自大,不懂虚怀若谷的道理,那么很快就会落到陷阱里去。”
“届时你要是再没有一个正确的决断,那么别说是你的敌人,就是你的臣子,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对你落井下石的!”林清源语重心长的教导着。
“先生,盈儿受教了。”他言语间颇有些严厉,但小刘盈知道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并没有什么抵触,反而欣然接受。
“先生,这是否太严苛了些?盈儿今年才十岁,他还小呢。”一旁的刘元有些不忍心,出言为弟弟说话。
“如果他只是盈儿,那十岁自然还小,可他还是储君,这就完全不一样了。”林清源却摇了摇头,神情严肃道。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