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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 懒冬瓜 85788 字 1个月前

就是与南枝走得颇近的那位王姑娘。

那姑娘走到褚修然面前,许是年纪太小,话都说不利索,磕磕巴巴好一会才表明意思,一是王家帮不了他,二是给了他一把伞。

褚修然没接那把伞,直接起身离开了。只是转首间,恰好和他对视上了,两人都停在了原地。可惜事隔太久,陈涿也记不清当时说了什么,约莫是褚家犯上作乱,鱼肉百姓,罪有应得类似的话,话了他还好心将油纸伞递给了褚修然,不料却被他反手扔到了地上。

陈涿只记得那日的雨下得记大,淋得褚修然连路都走不稳。

再后来,褚家满门身死,也渐渐被京中人淡忘。

一股凉风吹过帐门,

陈涿回过神,垂目看着那信笺半晌,手执朱笔圈住了褚修然三字。

这是个早就死了的人。

帐外传来脚步声,晁副将急步而入。

陈涿抬目见是他,起身沉声道:“有消息了吗?”

晁副将意识到他是在说寻人的事,摇摇头又踌躇道:“是匈奴那边来了信使,说有位褚公子要和大人单独在浚刺山上见一面,可难保蛮族不会趁机派兵围堵,不如我替大人回绝了?”

绣有斜枝的宽袖落在桌上,朱笔溅了几团污渍,恰是枝头一点暗红。

陈涿垂下眼睫,眸光阴沉地落在了那堆积如山的书卷,径直打断他道:“再多派些人手,从京城到边关的一路上细细地找,好好地找!若再像这般没有半点线索,我也不需再劳烦你们边关大军,我自行带人去寻!”

晁副将愣了瞬,听清后皱眉刚想劝诫,抬目却对上他黑沉沉的双眸,森冷地盯着他道:“还望晁副将将这些话传达下去。”

他看得心里一凉,回避着视线,结巴道:“属下、属下听令。”末了,才想起正事,踌躇道:“那信使还在外面等着……”

陈涿强行压下心底愠色,冷声道:“我会赴约。”

……

雁门黄土干涸,常年大旱大寒,只会落那冷似寒铁一般的霜雪。可今日前一刻还艳阳当照,下一刻竟点点滴滴落下了雨珠,越下越大,将整片地浇得透烂,对关内外的百姓来说,都是大吉之兆。

陈涿手持一柄伞,却见山头站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褚修然听到愈发靠近的脚步声,转首对他对视,面上露出笑意道:“陈大人。”

时过境迁,褚修然早已不是当年那位矜贵的褚长公子,唯余眉眼间和幼时有几分相似,更多的是萦绕在周身的淡然书卷气,这才能隐在人群中,改名换姓称作“岑言”。

可陈涿眼中却并没有半点讶色,只抬目淡淡看他一眼,就走到了近前。

放眼全京城,鲜少能有心思、有这般恨意能令其布下此等大局。而就在高栋信上言说京中兴许有人与匈奴通信,里应外合前不久,派去查探岑言身份的人就有了线索:此人来历不明,多年来一直在边关游荡,似与匈奴来往密切,前岁开春前才冒用了旁人的身份、户籍,博得王国公的欢心,进了王家。

此后,陈远宁身份泄露,边关起战,新帝继位……一步步,应是都有他的手笔。

雨珠打在伞面上,冒出阵阵脆响。

岑言眉尖轻挑道:“陈大人竟不觉得奇怪?”

陈涿淡淡道:“雀鸟尚有反哺之行,牛羊仍有舐犊之情,褚公子隐忍多年,为褚姓族人报仇有何奇怪?”

岑言听出他话中的贬损,面上笑意却不减。

陈涿顿了顿,又道:“只是褚公子走到如今,我倒是想问一句,褚家的仇人到底是谁?是为了保全王家,临到殿前杀了褚大人的王老国公?还是被只为了谋权篡位,褚家尽数害死的赵家后代?这其中还包不包括和储君一道入京的我?”

岑言捏着伞面的指节泛白,像被撕开了那层假面,笑意彻底沉没在皮肉后。雨点打着泥点,溅到衣摆上,湿了一片。

过了许久,他才道:“若是当年,王家能救下幼妹,宫中能宽宥些,不叫褚家只余下我一人苟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