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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 懒冬瓜 74686 字 1个月前

着微风轻晃着,他面露严肃,沉声道:“往后行事,若是没有七分把握,连念头都不要有。”

起身太急,一点墨溅在衣角上,成了绣在衣裳绣样上的一点花蕊。

南枝先应了声,后忽地觉出不对,异常敏锐道:“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陈涿眸光轻闪,方才他去府衙时,终于得知陛下派出的人手去了何处,边关。

边关历经数年,一直安稳和乐,为何非要在此等时机做出此举?前思后想,缘由或许只有那一个,端端正正地摆在那,却实不敢让人深想,生怕露出一丝神就真的应验了。

相差几日,这时派人拦截,终究是迟了。

只能尽全力而为,若成,陛下昏庸无道,不堪为帝,此次顺势里应外合,借机改换新君,无论用什么狠戾手段,总归是有几分胜算的,若败……往后局势变幻,再也难定了。

以往他信重温和之法,总想能以最微末的损失,平和地缓慢地除去这些毒瘤。可如今才觉,废物和蠢货总不自知。

他道:“正值难分之时,一切尚且没有定论。若是一旦应验,便覆水难收。”

南枝神色一滞,许久说不出话。

陈涿伸出手,指腹轻擦她脸颊上一点墨迹,反倒越揉越大,黑了半面脸。他轻咳了声,装作没发生般道:“不用担心。这把火烧不到京城。我与你说这些,只是希望往后你莫要再做危险之事,平安无虞。”

护她为其一。

其二,南枝以往和那姓沈的做过几日同窗。

每每想起都让人心中生厌,还是掐干净得好。

*

深冬的凄寒彻底将京城蔓延开,雪粒飘飘散散铺落在地,冻得街道来往行人愈发少,唯有那纤丽的腊梅越开越艳,横生出枝蔓,从院墙处露出一俏影。

昭音离开京城得极匆忙,临到要走时才给南枝和王凝欢递了次信,两人匆匆赶到了城门,就见她已站在了马车前,披着件宝蓝大氅,面上微施淡妆,掂起脚,焦急地探首张望着。

见到两人,昭音轻轻松了口气,扬起笑道:“幸好,幸好还来得及。都怪母亲,她说让我快些启程,不让我在路上耽误时辰,我只能在城门口等你们。”

南枝走到她身旁,见着了载满箱笼的马车,伤感道:“年关将至,越往北走,定是越发冷,身子怎能受得住,真的不能等到过完年,来年春日再走嘛?我还想着与你一道去京郊打马球呢。”

昭音笑着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到颜明砚考春闱的时候,我就想法子寻借口回来一趟,就算偷溜回来,也与你一道打马球好不好?”说着,她伸手,揉了揉南枝的头顶,叹了声道:“怎么大年纪了,怎么比颜明砚还幼稚?”

南枝当即睁大眼睛,抗议道:“我明明很沉稳的!”

一旁王凝欢脾性却是沉稳了许多,穿了身水红衣裙,衬得面庞明丽,却又多了点沉静和柔和,似是散了一层光辉般,含笑道:“正巧,到那时差不多你就能做姨母了。”

两人都愣了瞬,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她平稳的腹部。

南枝的五官像是被撑开了般,张开嘴好一会才合上,惊愕道:“凝欢,你、你有孕了?”

王凝欢点头:“前几日身子不适让大夫来瞧过,这才知晓,仔细算来有一月多了,不过尚还没坐稳。”

南枝俯身,小心地伸出食指,轻轻地在她肚皮上戳了下,软软的,没什么不同。

王凝欢哭笑不得:“如今月份还小,四五个月才能显怀呢。”

昭音却多看了她的肚子几眼,顿了许久才道:“你与那岑言相处得如何?”

王凝欢怔了下,岑言的确待她极好,事事相依,无有不顺,自她那次提过他会做膳后,往后日日晚膳都是他做的。前日她将有孕之事告知他时,他满脸意外,愣着就连手中砚掉在桌上,溅了满脸墨都恍若未觉,反应过来后立刻唤了大夫过来,主动揽过照料她的琐务。

甚至因忧心她身子受影响,他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