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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 懒冬瓜 66446 字 1个月前

欲言又止,可不忍打击她的信心,犹豫着点了头。

几张窗花平整地铺在木桌上,她伏首小心地将纸屑吹净,鲜艳的红发带坠在颈间,一簇一簇地飘着,陈涿看着,不自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上前坐在南枝身旁。

惇仪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这几日南枝反常地黏在她身旁,不跟涿儿说一句话,涿儿被冷落着,偏生还非要凑过来,她早就看出了两人间的不对劲,便适时地放下手中的剪刀道:“涿儿,你帮我剪些窗花,我想起些要紧事得交代给管事。”

她前脚刚走,陈涿就已坐到了对面,指节蜷在那把小剪上,垂目却见南枝半点余光都没投来,他抿着唇,将红纸叠起,沿着线条剪了几下再展开。

南枝身形不动,眼珠不自觉挪动定在了他手中的红纸上,就见一张活灵活现的鲤鱼图,和她那沓放在一块,立刻显出了巨大的差距。

她磨磨牙,翘起的尾巴慢慢落下,耷拉到了地缝里。

陈涿见缝插针:“我教你。”不待她应声,他的手就覆上了她持着剪刀的指尖。

屋内只余剪刀咔咔的声响,南枝很想矜傲地一把将他的手推开,然后极高冷地别过脑袋,宛若隐世高手般随意一剪就剪出比他好上千百倍的窗花,可手却很不争气,被握住照着他的方向一点点成了形。

展开才见是一个简单的福字。

这有什么难的。南枝从牙缝里小声地“嘁”了声,别过脑袋照着记忆一剪,信心满满地展出来,却只剩下一个口。

她眨眨眼,不敢相信地看了好一会。

陈涿压下声线中的笑意,眸光平静又坦荡地看她道:“需要我教你吗?”

南枝耳朵尖泛红,快速将手中红纸揉成一团,埋在身后装作都没发生过,冷淡地和陈涿说了这几日的第一个字:“嗯。”

陈涿眉梢终于舒展开,郁气略略扫空,主动拿起红纸和银剪演示给她看,南枝看得很仔细,可实施起来却又天差地别。

一盏烛折了火光,落了一叠废枝……终于,她歪歪扭扭举起了一个福字,脸上激动地翘起笑意,弯着的眼眸晶亮,却在触及陈涿的那刻立刻收敛起来,缩回脑袋,绝不给他留一丝好脸色。

陈涿:“……”

他捏捏眉心,方才消解的沉闷成倍地积压在胸口,却又没任何可解的法子。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南枝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歪斜的福字小剪纸,悄悄地翘起唇角,她剪的可真好看,比陈涿的好看了不知多少,都怪自己过于蕙质兰心,聪慧机灵。

陈涿却忽地站起身,银绣面的玄衣沾着好些碎红纸,随着步伐一点点拂落在地,停在了南枝身前。

南枝下意识拽住椅把,眸光颤动着看向他,带着些茫然和无措,他不会是发现软的不行,要对她用强硬手段了?这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要是呼救会有人能听到吗?

在她的目光,眼前人只轻轻叹了声,垂首拉住了她的手腕,缓缓上移使得手心贴在了他的脸颊侧,道:“你可以打我出气。”

南枝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到他道:“别不理我。”

她愣了下,看向被手心笼罩的侧颊,底下一片温热触感,蓦地像被烫到了般,手快速移开,生怕再次被逮住,缩到了身后。

陈涿就站在她身前,身形宽大,堵住了她逃跑的所有可能,眸光里透着暗光,缓缓道:“如果你不打我,我会当你已经消气了。”

南枝缩在椅上,仰着眼眸看向他,憋了好半晌才道:“强词夺理。”

第82章 亲事晋江文学城首发

黑靴交叉在两只绣鞋中间,只一移就轻轻碰上,抵着鞋边却没用力,就足以暂且将人留在这椅上了。

陈涿动了动指骨,因捻着剪刀过久而泛起酸意,听这话他眉梢一挑,语调放松道:“这怎么能算强词夺理?你若心中有气,就如同那日一样打我,我就乖乖站着这,绝不会还手。”说着,他垂了下脑袋,似方便她动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