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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 懒冬瓜 64548 字 1个月前

听到有刺客,难不成就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

“这……”侍卫汗淌湿衣领,又看了眼白统领:“兴许公子小憩着,没听到动静。”

“就睡得这般深,外面来了刺客都没把他叫醒?”

“公子有些累。”

“从马受惊,再到一直车厢落到山崖,就一点声响都没有?”

“兴许是……有吧。”

“到底有没有?”

侍卫支吾着答不上来,又跪到地上道:“夫人恕罪,夜里雪大,属下未曾看清。”

南枝慢慢靠在椅背上,眸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会,半晌露出一幅伤感悲戚的神情,挥手道:“既不知晓,那就下去吧。”

侍卫终于得以喘气,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她揉了揉额角,状似无意感叹道:“白文,你说陈涿会不会没事,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梦,再过几日他就回来了。”说着,又揉了揉额角:“他不在,我连觉都睡不安稳。”

白文垂目敛眉,念着公子嘱咐,声线直平又含着一丝伤感道:“夫人要顾惜好自己的身子。”

南枝“嗯”了声,强行撑起笑,喃喃道:“这几日院里的雪就别扫了,留着……我看着也能再想起他。”

因着娄大夫嘱咐,南枝整日都待在屋内没出来,在白文面前悲春伤秋,说着身旁没有陈涿,夜里噩梦连着追来,后来为了摆脱悲痛,在桌旁摆弄了会画像,转移注意。

许是白日情绪波动过大,方才傍晚就歇息了,云团特意在香炉中燃了安神香,清淡的馨香飘满整个内室,刚陷进被褥就沉沉睡了过去。

整夜,她一丁点噩梦都没有。

隐约间,觉出那股熟悉的暖意。

隔日清晨,云层被阳光刺出个口,将整个京城融出了潮湿,脚底力道稍大,就会陷入松软又绵密的泥里。

南枝醒得极早,眼珠刚能转动,就一股脑从榻上跳了起来,赤足奔出内室,到了门前,就没见到什么异常,稍一沉气,又跑到了窗前。

木窗紧密,一丝风也透不进来,可墙根底,却实实地映有两个暗红脚印,是铺着一层薄薄的赭石粉,沾了雪粒的脚一踩上,待到雪融化,就会显出被压实的脚印。

赭石粉大多用于画作,也可做草药,磨成细细粉状后颜色会浅上不少,平铺在地面上,除非顺着光照细细观察,单用肉眼几乎瞧不出来。这几日娄大夫给她开的药方正好有这一味,才让她想起来,以往她刚学画时,常不小心将粉沾在身上,稍一沾水,就会染红一片。

她愣了瞬,快速回房拿出一只黑靴,屏着呼吸,小心地对准那脚印——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南枝松了松胸口,呼出一口郁气来,就这般大咧咧坐在地上,好一会唤不回神,目光来回在赭石脚印和黑靴上打转,然后咬牙,从牙缝挤出一抹阴恻恻的冷笑。

骗她?居然骗她,连白文都知道。

有本事他就一辈子别回来……

白文被叫到夫人那处时,就一直胸口惴惴,总觉后背发凉,他费力压下异样,进到屋内就见俯身朝夫人行礼。

南枝坐在上首,慢悠悠地给自己沏了杯茶水,淡淡吩咐道:“将木窗都关上。”

白文不明所以,可还是照着这话做了,将木门紧闭后又到了窗前却发现是关着,刚一疑惑忽地瞧见墙底残留着两个暗红色的脚印,心口一滞,暗道大事不好。

背后传来南枝咬牙切齿的声音道:“认识这脚印吗?”

白文头皮一紧,只觉心分成了两半一面老实承认,一面嘴硬坚持,正在胸口费力互搏,难以胜负,许久后转过头僵硬地朝她露出一笑,试探道:“属下不认识……可以吗?”

南枝见他这脸色,什么都明白了,将手中瓷盏砰地放下,又一下站起身,气得在屋内团团转:“你果然知道!”说着,又顿住,微眯起眼看向他道:“陈涿如今在哪?”

能在夜里悄悄从窗边翻到屋里,赶在她醒前又走了,来去匆匆,肯定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