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拮据,这就算作是你添的银两,到时分钱再多予你一份。”
她将木匣接过来,放在身侧,伸了个懒腰道:“真是快要累死我了。紧赶慢赶着从扬州清了好些铺子的帛布,乘船一路才到这,不过幸好,赶在了秋末回来。”
南枝站在一旁,打开箱笼小缝,瞧着叠得整齐的帛布,随口问道:“对了,那些首饰样式你寻到了吗?”
方木起身的动作一僵,半晌才拍起腰上的灰,踌躇道:“寻到是寻到了,只是……”她拧眉,这和柳家沾着关系,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试探着道:“那是扬州一富商字号下的首饰铺,去年就已卖完了。”
南枝半趴在箱笼上,转眸看她道:“去年?隔了这么久只怕也难以寻到买家了。”
方木“嗯”了声,心不在焉地将箱笼推到一块道:“你最近有没有想起失忆前的事?”
“药我倒是每日都喝,可除了晚上会梦些朦朦胧胧的东西外,什么也想不起来。”
方木沉默着,想起沈言灯悄声问她打听南枝下落的模样,和柳家又称说南枝是亲生女儿,要将人寻回去的古怪态度,一时竟也拿不定主意了,该不该打破南枝如今安稳又平静的日子。
她抿着唇,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只道:“这种离魂症迟早是会好的。到时……你想起来,再行决断吧。”
南枝并没在这停留多久,黄昏前就出了院落,那灿灿的,似是染坊混杂红黄紫调染料的晚霞下,陈涿一袭玄袍,静站在巷口,眉眼被日光衬得格外柔和。
她小步跑过去,朝他笑道:“你怎么来了?”
陈涿将披风递给她道:“云团说你在这,我正巧要回府衙拿些物件,就和你一道回府了。”
他神色自若,想着白文对那沈言灯的描述,不着痕迹地打量向四周,远远地对上了一人的视线。
巷子深处,沈言灯得了禀告,匆匆而来,刚到这就瞧见了一熟悉的背影,她穿着浅粉衣裙,带着精巧又颤动的花簪,微暖光亮照在侧颊上,映出唇角毫不收敛的笑,身形像是兔子蹦跳着往前走着。
是南枝。
他面上的喜色尚未浮全,就见着她快步跑到了一男子身旁,与他耳厮鬓磨,举止亲昵,那男子熟练地为她系着披风,又拉住她的手,缠绵地说着什么。
隔着数丈远,却偏偏每个动作都看得极为清晰,一瞬一瞬地映入脑海中,沈言灯站在阳光下,手脚都凉得透骨,他道:“那是谁家的马车。”
这小厮是刚从京城雇来的,眯眼看了会倒也能辨得,回道:“回公子,那好似是京兆尹陈涿大人,身旁站着的应是他的夫人了,两人前几月刚成亲,感情甚笃,在京中都有所传扬呢。”
沈言灯站在巷口暗处,唇角掀起笑,温和的皮肉却沁着冷意,重复道:“感情甚笃?”
小厮心底一凉,埋首寻觅着措辞,踌躇道:“京中是这般说的,陈夫人似是从江南一带来的孤女,没甚家世却得陛下赐婚,又颇受惇仪殿下喜爱。”
沈言灯不说话了,眼底透着股阴冷,幽幽地盯向他们的动作。
陈涿拉起南枝的手,眸光轻淡地搭在他身上,缓缓道:“来时吩咐膳房做了山煮羊,待你回去应是就能用上了。”
南枝一喜,拽着他的手就要上马车,迫不及待道:“那快些走吧。”
陈涿轻微地勾勾唇角,扶着她就要上马车,可远远地,那人居然动了,挂着温润又谦和的笑意,步履匆匆,径直走到两人面前。
沈言灯直勾勾地看向南枝,面上涌出欣喜的神色,旁的什么也没多说,只道:“南枝,我终于寻到你了,伯母在家等你多时,快将眼都哭瞎了。”
南枝先是愣了瞬,然后认出他道:“你是昨晚那人?”
沈言灯眉尖轻皱起,隐隐证实了心中的猜想,试探着道:“南枝,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是我啊,我是沈、言、灯,你不记得了吗?”他盯着她的神色,一字一顿道。
话落音的刹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