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道参宴。
颜明砚远见着她就扬起笑,踩着轻快的步子朝她走近,却是问道:“表兄怎么未与你一道?”
南枝先看了眼他的左臂,见着那动作自如便知他好全了,答道:“陈涿要去见太子,应是等会就到了。”
颜昭音几步追上来:“哥,你走这么快作何,等等我。”说着,她走到颜明砚身旁,却见他径直盯着对面的南枝,忽地意识到了什么,眉尖轻轻皱起来。
颜明砚少有地流露出了关切道:“你又不知宫中规矩,怎能一人在这?”
南枝来时就打算好了,到了宫门口就去寻颜昭音,跟在他们身后一道入宫,总归不会惹出祸事,没曾想运气这般好,刚下马车就碰上了。
她果断道:“那我与你们一道。”
颜明砚轻嗤了声,眸光夹杂着笑意落在她身上道:“那我就做个善事,带上你一道进殿。”
南枝狐疑地看着他,不解这小人什么时候这般好心了。
三人还站在宫门口说着话。
远远地,里面走出两人,正是陈涿和太子赵临。
赵临面上仍带有病色,肌肤苍白,身形瘦削,走到几人面前先是不动声色瞥了眼颜明砚,见他行动自如,身康体健,眸光暗了些,又遮掩着启唇道:“孤离得颇远就瞧见你们三人在这说话了,这位就是南枝姑娘吧。”
三人一道躬身道:“太子。”
秋风偏凉。
陈涿抬脚行至南枝身旁,见她只穿了身单薄的浅绯衣裙道:“披风呢?”
南枝眨眨眼,晨起时她尚在被褥中,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好似是听见陈涿交代云团给她带件披风,只是她嫌罩在身上太过累赘,随手丢在屋里了。
她动着有些冰的指尖,毫不心虚道:“我不冷。”
陈涿瞧她泛白的脸颊,探手碰了下她的手背,眉尖轻皱,朝赵临道:“这地风大,还是先进殿吧。”
赵临被风呛得咳嗽了声,狭长眸光却意味深长地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道:“那便一道进去。”
他们走在前面,颜明砚看了眼两人靠在一块的姿态,神色有些黯淡,一旁的颜昭音睁大眼睛,绝不错过任何细节,实在忍不住小声道:“哥,你怎么一直盯着南枝看?”
颜明砚脚步一僵,收敛着面上神情道:“你看错了。”
颜昭音“切”了声,得意道:“我认识你十几年,从小到大什么模样没见过,却头一次看你对姑娘家露出这种神情,还想蒙我。”
前后两边拉得距离颇大,颜明砚抬眸瞧了眼那道绯色身影,眸光闪烁着,不说话了。
颜昭音见他当真默认了,眼睛瞪得更大,震惊道:“哥,南枝已经成亲了,你、你……还是趁早歇了那份心吧。”
宫道四下无人,两侧朱墙高耸,隐约能听到前面姑娘清脆的念叨声。
颜明砚忽地停下了脚步,慢悠悠道:“你能保证他们成亲后就能和和美美,举案齐眉一直到老吗?”
颜昭音愣了下,下意识摇头。
他又道:“就住离我们一条街远的钱侍郎,前不久与成亲不过三月的妻子和离了,两家闹得颇为难看,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说不定过上几月,南枝会幡然醒悟,认清她与陈涿并不合适,就此和离。到时男婚女嫁,谁又说得准?”
“与其在这劝我转圜心意,不如想想怎么让南枝认清她与陈涿并不合适。”
颜昭音:“……好像有点道理。”
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是哪。
过了许久,才觉出味来,她哥这行径不就等于撬旁人墙角嘛,撬得还是表兄的墙角,忒不光彩了些。
——
宫宴来的全是与皇室沾亲带故之人,可自从先帝起,皇室人丁凋零,又生出了许多祸事,折损了好些孩子,到最后只剩下当今陛下一名皇子和两位公主。
此番加上关系稍远些的宗室,殿内才稍微热闹些,因着陛下未至,各处响起稀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