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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玉骨 水初影 71221 字 1个月前

然低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她清嗓一咳,眸光落至长窗的剪影上,敛声而问:“父亲歇下了吗?”

一年之隔,小姐又回了来,温大人若知此事许会欢喜,那女婢欲转身禀报,却被此姝色霍然拦下:“刚歇了下,奴婢去为小姐传告!”

“若真入睡了,我明早再来。”

温玉仪徐缓摆头,听着房中娇羞之语频频透出,她再望身前侍婢,早已听得耳赤面红。

旁侧寝房内的娇哼声蓦地止了住。

随之一钗横鬓乱的风尘女无言走出,全身只披着一袭烟罗衫,瞥看了她两眼,面无神色地离远。

不知方才言语的女婢是何时进屋禀告的,待回神时,她已见着侍婢敞开房门,告知着温大人正候她行入。

“小姐且慢!”侍婢喜上眉梢,心觉温大人终究是惦念着小姐,若小姐诚挚忏悔,再恳求上几言,许是可回于温宅来,“一听是小姐,温大人便下榻了,正等着小姐入屋呢。”

温玉仪缓步而入,淡漠地瞧温煊已正襟危坐至榻案上。

父亲一副极其严厉苛责的模样,凌厉与她相望,示意她下跪再说。

父亲自小待她严苛,从未予过厚爱与关切,对于这骨肉至亲,她只会顺话而为,旁的,未有丝毫情念在。

理衣恭肃而跪,她想听这年迈的宰相先发话,娇身跪得端直,温婉之下透着一股坚毅。

温煊取过茶盏,冷哼一声,尤显居高不下之样:“你应知晓,若非是夜半,温某不会见你。”

遥想曾经遵陛下之意自毁的名声,她肃声而答,磕头再拜:“儿臣知道的,所以才择这时辰来,求父亲帮上一忙。”

“莫唤我父亲,我没你这恬不知耻的姑娘!”

茶盏猛地被投掷在侧,碎得七零八落,茶水溅上了玄衣。

温玉仪闻声抬眸,见温煊怒目圆瞪,愤恼得似不留丝许情分。

她见势赶忙一改称呼,正色又道,话语轻柔,却带着不可相拒之势。

“恳请温大人带民女入摄政王府,从今以后,民女绝不再拖累温家!”

“何止是拖累,你不听听外头是如何传你的?你这是让整个温家蒙了羞!”温煊怒不可遏,冷然一拂袖摆,忆着她亲笔书下罪状,自行和温府断了干系,便转低了语声。

“不过好在你识趣,及时与温家断绝了来往,避免酿出了大祸。”

眸光再度凝肃了些许,温玉仪又磕下一响头,抬目轻问:“看在民女未殃及温府的份上,温大人可否应下民女最后这一求?”

如此逼迫而来的气势让温煊瞋目切齿,心想今朝已揽得多数实权,竟还能被一女子威逼,这般成什么笑话……

温煊微眯起冷眼静望,唇角笑意不减,良晌反问:“若温某不应,你又当如何?”

“那民女只好将温大人……当年拉拢梁公公与项太尉,篡改先帝遗诏一事公之于众,让世人评判去。”

一语落得轻盈,如同一缕轻烟弥漫而落,飘出之际便被夜风吹散。

温玉仪杏眸冷漠一凝,使得闻语的温宰相陡然一颤。

第73章

往日之事行得那般隐蔽,身为成日待于深闺的千金嫡女,她是如何知晓的……

额上大半冒出了冷汗,温煊微颤着双手,冷声问道:“你何时得知……”

原先尚不明晰,只听项小公子与她道过一言,剩下的皆是她自行猜出,这下是彻底明朗了。

温玉仪颦眉浅笑,若非项辙谈及,她还从不会料想,真相竟是如此。

温煊若暗中与项太尉联手伪造圣谕,定还需一位能服侍先帝左右的人,梁公公是为不二人选。

只可惜那位宦官错信了二位老臣,本以为能攀附上高枝,却不想被灭了口。

目光静落于这权欲熏心的朝臣身上,温玉仪依旧跪拜着,抬高了语调,端庄而问:“温大人可认此罪?”

“你在威胁温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