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已有了讨好之势,已能让他心慈手软,让他信任无疑。她茫然未解,他为何又疏远。
“妾身做大人的枕边人,这一世只想安稳而度。”
望他微许凝滞,清冷若月的眸子终于睁开,温玉仪殷切道。
此话确是她心中所愿,事已至此,只愿此生安宁度日。
有这座王府庇佑,有他给予的偏护与照拂,她能让家父如愿,能为温府做些贡献,其余的,不再想。
“哪来的胆量?”
楚扶晏凝视颇深,似要将眸前姝色洞察得彻底:“为何觉得,本王将来会护着你?”
她言笑晏晏,小声低喃:“直觉罢了。”
身侧清影沉默良晌,心觉这女子荒唐至极,却又不由地生出微许怜惜之意。
也仅仅是一点而已。
才刚推她而出,他无端觉得懊悔,蹙了蹙眉,霍然将此娇色轻拥入怀。
过了良久,他低垂着眉眼,似已独自在屋中顿悟了什么,异绪缕缕掠过冷眸。
“本王没有囚禁,也未逼迫女子行一些不堪之举,她们都是自由的。但那些女子个个贪图虚荣,喜爱金银首饰,时常得寸进尺……”说起此前囚入府邸的女子,楚扶晏眸含鄙夷,不屑道,“日复一日,本王厌恶腻烦,忍无可忍才……”
“才赶她们出府。”
“散步谣言者,本王才杀无赦,”言于此处,他面上微生愠怒,长指轻抚她的后颈发丝,回得沉缓,“她们尽管和常芸相像,却半分都不可比拟。”
这是他初次这样平心定气地与她道着,温玉仪见着眼前清色戾气尤重,和她相视的霎那,泛着微澜的清眸归于宁静。
他像是在和她说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她往他怀中钻了钻,经过圆房之夜,似对这清月般的薄凉气息有了熟悉之感:“大人孤寂,与我别无两样。”
“所谓高处不胜寒,大人是缺了一人伴于左右,饮几盏清酒,谈几语夜话。”她边说着,边回揽他的腰肢,惊觉他似比想象的还要清瘦。
上回与他共赴云雨,二人都醉了酒,她记不起当中的细枝末节,只记得沉沦于月夜里。
“未有过肌肤之亲,未做过耳鬓厮磨之举,本王也嫌脏,”仿佛对她所做的亲近之举诧异万分,楚扶晏垂首埋入颈窝间,低低诉说着,“她们阿谀求容,奴颜婢膝,喜爱的唯有浮华之虚……”
拥了几瞬,他不想放开,敛眸轻笑:“你比她们知趣,本王舒心顺意。”
碎吻掠过寸寸玉肌,撩拨着藏匿许久的思绪,她不敢动弹,心颤不已,似有擂鼓声隐隐响于心间。
“大人……”片晌后她轻唤出声,桃颜竟泛起了羞意。
此人心思难测,心怀不堪之绪,可终究是她的夫君。她怨恨也好,愁闷也罢,都不可闹僵,一切顺从便是了。
绵柔细吻微止,他附耳低言,几近蛊惑般问道:“曾已说得明白,私下该如何唤我?”
“夫君。”温玉仪不假思索,全然顺从而答。
对她所答很是满意,他微微颔首,随后应和道:“嗯,我会待夫人最好。”
眸光不经意地落至柔软樱唇上,楚扶晏倏忽间偏头,却见这抹姝色忽然避躲,不禁一滞。
“夫人还是怕我?”
她并非避逃,只是有昏眩之感传来,令她措手不及,如若坠入深潭里。
温玉仪轻咳一声,极为羞愧道:“我不知何故有些昏沉,夫君莫怪。”
白玉般的长指轻触她头额,灼烫瞬间染上指尖,他微而震颤。
不明她几时得了风寒。
“夫人染了风寒,怎么不告诉我?”楚扶晏紧蹙起双眉,良久启唇而问。
竟是受了凉……
是在何时受的,是去寻赫连岐的途中受了风吹,还是这几日未曾进食体虚而致,她若有所思,但仍觉不以为意。
“不过是个小小的风寒,不去顾它,它自会病愈,”温玉仪跟着抚上玉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