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陵不愿牵扯其中,唯恐将来孤立无援,被灭于乱世下。”
这几许深藏双眸底端的不屑,与她曾望见的皆有所不同,是不见底的深渊透出的隐隐杀意。
她虽不懂朝堂政事,也知这个赫连岐是真将他惹了怒。
温玉仪莞尔柔笑,淡然回言:“那赫连岐是何许人也,疑神疑鬼的,连大人的话都不信。”
“如此胆怯懦弱之国无用武之地,赫连岐也会有来无回。”寒光中似涌了些锋芒,他凛然道着,字字清晰,话语带了凉意。
有来无回……
她闻语稍滞,心沉了沉,觉方才瞧见的杀意是真实存在。
语声柔润婉转,温玉仪缓慢回道:“大人杀人泄愤,解不了当下之局。”
“你可有高见?”他目色薄冷,试探般再问。
似有若无的压迫令她几近不自在,直觉告知着,不论如何,她都不可再接此话。
见茶盏将空,她轻抬玉指,为他斟上了茶:“妾身未见过赫连岐,不知其人,也不懂朝务,无法替大人分这一忧。”
楚扶晏继续夹起菜肴,冷意似退散了。
“是本王病急乱投医了,用膳吧。”
夜色漆黑如墨,唯剩明月当空,院落中的灯盏似有所破损,闪着忽明忽暗的光。
这道冷峻身姿离了偏院,四周高墙环绕的一方居所归于宁静。
恭送走了这位喜怒难辨的大人,温玉仪面色微缓,悄声对贴身侍婢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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