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待吧。”江颜紧握着自己的手机说。
“来都来了,你那些姑姑大爷都挺想你的,你打过招呼再走不行?”江建华问。
“不行。”江颜火烧眉毛似的去关躺在地上的行李箱,江建华从沙发上坐起来,一眼就看到了江颜手上脚上还未凝成痂的血,江颜确诊抑郁症的时候他曾跟着见过几次心理医生,他知道抑郁症会有自残的表现。
“你想走可以,”江建华斟酌着自己的语气,“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你在这儿睡一晚再走行不行?”
“不行。”江颜坚持,“我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我要回海城。”
“行吧,我送你出门,那个,走之前,你把你那手啊脚啊的弄一弄,家里有绷带创口贴什么的。”江建华慢吞吞穿上自己的外套,又替她提了行李,“到了海城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等江颜麻利地拾掇好后,他又一手将江颜羽绒服上的帽子扣到她还未全干的脑袋上,“别慌,稳重一点。”
江颜莫名地听了他的话,她放松了下僵掉的手指,将手臂搭在江建华的肩上和他道歉:“老江,明年我一定陪你回来给亲戚们拜年,这次算我任性。”
“不用。”江建华才笑了,“我只要我的女儿顺心就行。”
江颜眨巴两下眼,强制自己把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给憋回去,江建华又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走吧,年轻人风风火火的也好。要不然到了我这个年纪,想冲动也没几件可值得冲动的事了。”
“我妈是因为这个和你离婚的吗?”等车时,江颜欠兮兮地问他。
江建华傲娇地瞪她一眼,“就不能是我为了你妈的美好未来而为爱放手?”
“不能,结了婚的男人不可能这么伟大。”江颜眯着眼睛摇头。
“知道就好。”江建华说,“谈对象时要多长几个心眼儿,我就怕你被那什么都没有的毛头小子给骗了。”
“那不能。”江颜说,她只能被富婆冷脸姑娘骗。
——
凌晨四点,江颜刚过海城收费站的时候,意外接到了徐沛的电话。
“江颜,你在哪儿呢?”徐沛语速非常快地问她。
“怎么了?”江颜问。
“你要是不麻烦的话,来趟海城二院吧,沈青未把自己喝酒精中毒了,还吃了两片安眠药,刚洗完胃。”徐沛说完就撂了电话。
江颜脑瓜子嗡一声。
这儿离市区少说还得大半个点儿,江颜坐在后座,双脚忍不住地颤。
明明手机就握在她手里,却又开始慌里慌张地四处找手机,找得司机大哥忍不住回过头来告诉她,“我抄近路,二十分钟肯定能到,江小姐,你的手机就在你手里捏着呢。”
江颜看一眼手里紧握着的东西,才白着脸朝司机大哥道谢,下车的时候,江颜腿都是软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心情,又该怎么面对沈青未。
或许徐沛的话是对的,她就是总是迁就着沈青未,才让她这么不管不顾地一门心思按着自己偏执的法子做事。
这次江颜做好了决定,说什么都要让她狠狠记住这次教训。
她进病房的时候,徐沛没在,沈青未已经醒了,手上吊着水,她嘴唇发白脸色也不好,正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江颜强忍住心疼,冷着脸叫了她一声:“沈青未。”
沈青未听到声音转过脸来,见门口是提着行李箱的江颜,忙慌里慌张地扯起被子,盖住自己大半张脸。
江颜把行李箱靠在门边放好,长腿一迈坐在沈青未病床边的黑色圆凳上,“你是怎么想的呢?喝了酒还吃安眠药?你今年几岁啊?”江颜长了一张明艳野性的脸,但一旦面无表情的时候,就显得人特别难接触。
沈青未莫名有点儿怕她,她红着眼眶,耐心对江颜解释:“我睡不着,是先吃的药,还是睡不着,才喝的酒。”
“睡不着就不睡。”江颜将她盖在脸上的被子狠狠往下面扯了一下,沈青未用手拽住,细长的手指紧绷在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