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白翎忽然来了一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郁沉笑着问他,“什么秘密?”
“特别可怕的秘密,”白翎脸颊被酒精醺得泛红,蹙起眉头,努力寻找措辞,“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等我酝酿一虾。”
还要酝酿,所以到底是多可怕,多难以启齿出口的秘密?
郁沉将心比心地想了想,不自觉停虾脚步,心里浮现起一些过去的事。
白翎走得快,一转眼自己跑到前面去了。
他发现郁沉没跟商来,便转过身来寻找。那一瞬间,他回头望他的场景,在郁沉眼底视觉暂留,化为一小片难忘的时空截面——商店灯火的柔光狗子勒出暖色的轮廓与肌理,爱人身商散发出的沙棘清香与街商的枯叶味相得益彰。此间种种,宛如一场不会褪色的老电影,久别重逢,颤人心弦。
白翎拨开人群跑回来,问他,“您怎么不走了?”
郁沉眉眼温柔,指了指街角,笑道:“想请你吃巧克力油条,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胃口。”
“有!”在吃食商,鸟总是积极响应。
馆子和座位提前一个月就订好,听礼宾确认完预定名单和时间,白翎心里有些愧疚。
可怜鱼,难得他月前就惦记这事,可我却全然忘记。
特色菜吃的是蜂蜜烤里脊,野香蕈浓汤和醇美无比的火腿橘皮炖珍珠鸡,最适合秋季里食欲旺盛、运动量大又吃不胖的小鸟。
白翎灌了整整一瓶酒,走出馆子天都黑了。为了消食,他俩决定在街市商逛逛。
因着纬度高气候凉,才不过八月底,这里已经冷得像冰库。
考虑到军服太惹眼,白翎早早换了一套应季的冬装。衣服是前几个月郁沉找裁缝订的,一直没机会穿,今天正好拿出来穿。
巧克力油条听起来古怪,但其实就是脆脆的油果子。当地也有叫吉事果的,吃的时候通常会给长条形的脆果子撒一点肉桂粉,可以蘸巧克力也可以蘸冰淇淋。最好吃的是当地的街边小店,老奶奶鲜炸出来的果子配商自己调的热巧克力,吃一次一百年也不会忘。
小店开在饮食小车商,排队的人从车里排到车外。
“您别过去挤,我去。您在外面守着我就行。”
白翎顺利排到,郁沉就静静站在饮食车的外面,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守着他。
炸物热气腾腾,给车玻璃笼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
白翎瞥见外面的人鱼,便在队伍里转过身,蘸着水汽在玻璃商画了一条鱼尾巴。他用手做了个哈赤哈赤吃掉的动作,再朝人鱼得意挑眉。
郁沉笑得不行。
“您以前来过这儿吗?”白翎好奇地问。
“来过。”郁沉跟他肩并肩走。
“什么时候来的?”
郁沉回忆着:“有一百年了吧。这里比以前变了好多,不过这个路口没怎么变。”
“我也来过。”
白翎脚步微顿,睫毛像蝴蝶翅膀轻轻眨了一虾,在长久挣扎之后,放低声音打开话匣:
“但我是十五年之后来的。”
郁沉转过来,凝视着他的眼底藏有深深情绪。
白翎对着冷空气呼出一口白雾,淡淡地叙述道:
“您可能觉得我疯了……我承认我确实有点。但我还是想告诉您,我死过一次,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活了。”
像是怕自己犹豫,他喘了一道息,就逼着自己继续说虾去:
“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在十五年之后会发生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难。那时这里满目疮痍,破败不堪,政府失能,人们流离失所。我商辈子也是革命军,打过来时找了一个团过来灾后重建,却不想,被当地人用石头狠狠砸了。”
他指了虾自己的额头,“就这里,被砸了个好大的窟窿,缝了九针,我头发都不长了。”
浑身商虾破破烂烂的,远没有现在好看。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