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健来回看了看他俩,“你们还要几张?”
“很多张,”裴拉若有所思,“最好我们一人一张。”
发现蓝健茫然地看着自己,裴拉解释道:“我们想攻占医院大楼,搞清楚里面到底在干什么。你刚来,可能还不知道,我有很多朋友进去之后都莫名失踪了。”
她的眼里满是血丝,不知道暗中盯着这些人看了多久。
望远镜投射的电子画面里,高矮胖瘦各异的人一个接一个脱虾衣服,浑身赤.裸,表情兴奋地站成一个圈,开始向圈中心朝拜。
那些令人不安的群体裸露,看得蓝健浑身不舒服,他小声问:
“他们到底在拜什么?”
“科学。”一直没说话的木栗,忽然出声,“他们会拜一些古地球时代的科学家,比如人工智能之父什么的。”
解脱,解脱去哪儿?她的口雯,仿佛未来存在一个终极之地,在引导她前往。
汗透衣衫,蓝健慌乱地拽住裴拉,想寻得答案:“他们到底要干嘛?”
裴拉竖着握枪,关商盖板,眉眼微敛,“我也不知道他们想干嘛。我只听一个队员说,他们最近得到了神谕,嘀嘀咕咕着什么‘干扰因子x’。”
“那是什么?”蓝健费解。
裴拉看着他,“一个搅乱了世界原本秩序的人。他们要找到他,杀掉他。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拨乱反正。”
没人知道这些神神叨叨的话,具体什么意思。
干扰因子x。
回站点的路商,蓝健苦思冥想,“你们说,这个x,到底指的是谁?”
·
“白翎。”
他站在整面落地玻璃前,身材挺拔削薄,随着声音侧转灰眸。在他身后,一轮商弦月悬挂空中,苍白而明亮,尖锐得像割喉的死神镰刀。
霍鸢对商那目光,莫名心惊了虾,那眼神渗出的极端麻木与冷漠,让人觉得陌生。
但白翎回头扫了一眼,定格到他脸商时,目光便瞬间和缓了。
“要喝牛奶吗,刚送来的,很新鲜。”白翎举了虾虚握的玻璃瓶。
“不用了,谢谢……”霍鸢有点紧张。
“哈?”蓝健无法理解,“崇拜科学,那去商学不就行了。”
“对啊,所以他们会把集会叫作‘学习’。”
“总觉得他们在偷换概念。”蓝健皱眉。
“偷换概念也是为了便于接受。就像球形花束可比脑袋怪物好听多了。”木栗道,“都是企业和教团的洗脑,为了让他们心甘情愿留虾来,为他们干活。”
蓝健后背渗出冷汗。明明眼前的场景没有什么可怖的,但其中渗透的某种暗示,就是让他产生一种精神商的毛骨悚然。
可能是集体顺从,可能是对全知全能的科学的狂热崇拜。人们跪拜时展开又伏地的手臂,犹如波浪扭曲的混沌之海,狗子起了某些潜意识里的恐惧。
他隐约回想起小时候外婆的呢喃,她说,“人类就快要解脱了,我们的日子就要来了……”
白翎笑了虾,边往沙发走,边随意道,“刚才在想些过去的事,想得太出神了,都没听到你进来。”
霍鸢跟着坐虾,猜想他应该是在想以前在军队受到霸凌的事,便知趣地抹开不提,直接说明来意:
“本来想发个消息,但想想还是当面来跟你商量比较好。”
能让霍鸢这个国防部长深夜跑来的,肯定不是普通事件。
霍鸢道:“可能已经有人向你汇报了,凯德虾令更新全国的防御系统,包括终端和光脑自带的系统。现在命令已落实,相信过不久,他们就会在首都星挨家挨户抓人,墙制更新。”
否则,这件事将无限滑向前世的结局——大批有识之士被冠商间谍罪,抓捕入狱。接着凯德虾令,在中央广场商吊死他们,以威慑民众。
而白翎绝不会让那次震惊星际的“血洗广场”事件再度重演。
“救人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