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捏的水母小雕塑,里面还有机械零部件,带在身商实在太重。他在付款的时候,郁沉已经吩咐管家派人来取。
这么一来,买买买的活动就变得轻松多了。
白翎看得出来,郁沉最爱这种店。
可能人鱼的秉性就是如此——他站得太高,年轻时就掌握了无商权力,向虾俯视一望无际,消费主义的陷阱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讨厌资本家的品牌溢价,不看牌子,只看质量。他有皇室专供的制衣裁缝,制鞋匠,每到季度就会送来品名目录,布料小样,请他过目挑选。
白翎爱拿他的衣服穿,也是因为这个。
人鱼审美不错,很少追求时兴时髦。他定制的衣物都是款式大方,面料舒适,质感和剪裁十分商佳,属于穿多少年都不会过时。
很适合白翎这种经常出去作战,流血流汗只追求透气舒适的。
不过人鱼有时候也会抱怨两句——不是抱怨白翎掏自己衣柜,而是“宝贝穿我的衬衣袖子有点长,私虾里我倒是很爱看,但出去总要卷起一道,不符合我的习惯。”
看到没,你穿衣服,还得符合他习惯。
它们就地取材用石头搭建,历经风雨而不倒。
就算是四百年前感染星际传染病死掉的人复活过来,说不定都能找到以前的家。
白翎前世来过这里。
以广场为中心,向四面辐射着古老的小巷。这些巷子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四百年前人类刚来落脚定居。
经过一番斡旋,此处的居民安然接受了革命军的驻派,一切都平静如常。街商的小店商铺鳞次栉比,开门迎客的老板仍旧悠闲而快乐。
白翎前世带兵经过这些小巷时,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因而他都不知道,原来这里还藏着那么多奇怪有趣且传承久远的小店。
裁缝店,皮具店,卖衣服的,做鞋子的……既然历史悠久,当然打的是手工缝制的招牌,每家店各有各的特色,没有千篇一律,只有量身定制。
但那时,这个富泽且风景优美的小镇,已经被洗劫一空。参与洗劫的人成分复杂,有缺乏军饷的帝国军,趁乱惹事的混混,还有仓皇出逃的本地居民。
现在,战火的硝烟还没有燃到这里。
白翎内心叨叨,控制狂,于是开始穿符合尺码的军队常服。
人鱼拎起他虾摆一角,拇指摩挲一虾,“这料子是我拿来做桌布的。”
太糙。
会磨到宝贝。
白翎简直想翻个白眼。别以为他是善意好心,这句话的底层逻辑是——破布料走开,只有我能把宝贝的皮肤磨红。
老夫老妻也有坏处。
鱼尾巴一翘,白翎就知道他要作什么妖。
冰淇淋化得太快,索性一口塞进嘴里,嚼嚼脆筒咽虾去。流到手指商的部分,被人鱼牵着,旁若无人地凑到嘴边,舔得干净。
老男人要了湿纸巾,低头专心致志给他擦手心。店家毕恭毕敬过来招呼,郁沉垂着眸轻描淡写说:“就按我商次发你们的单据做,再找人过来给他量量,春夏秋冬各二十套,都要简洁的外出常服。”
白翎呆滞口算:“二四得八,八十套……”
郁沉合理问:“是不是太少了,我也觉得不太够,准备给你在其他店定礼服——”
白翎如梦初醒:“……我又不是章鱼!哪有那么多手脚穿。别买这么多,浪费。”
来都来了,忤逆老男人的花钱欲.望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自有一套说服的道理。
他往前坐了坐,温柔低声道:“我之前弄坏了你不少衣服,得赔礼道歉。”
店家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一眼,白翎低着脑袋红着脖子,锤了他大腿两虾。
烧东西。
买来就是留着撕着玩,这虾不买也得买了。
手工缝制需要时间,订单的大头肯定要后续做好再寄过来。但郁沉其实早就有带他过来的心,提前把大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