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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自顾自说着,似乎不在意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我早就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怪胎。能力最弱,性格最偏激,连学东西都很慢……哈,谁能想到,一个帝国皇帝甚至没上过大学,说出去要让整个星际嗤笑。”

他那种熟稔随意的语气,像是在揭家里年纪最小弟弟的短。他习惯这么做,也有权这么做。

陆航不清楚他为什么跟自己聊这些,只能尽力接话:“先皇确实有点偏激,比如那个《归乡法案》……但他这次复辟好像也确实,如火如荼?”

“法案,保护omega和筛选优秀雄性,”老头脸上满是玩味与鄙夷,“所有人都以为他想做好事。只有我心里清楚,他纯粹是公报私仇。”

陆航不言语,心里暗暗心惊。

他好像在接近一个典籍和书本上被禁止记载的旧时代密闻。

关于伊苏帕莱索本人的真相。

陆航:“公报私仇……这怎么说?”

老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与其说他想做好事,改善国民生活,不如说他因为恨我们,想毁掉过去的一切。”

过去……陆航下意识想,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伊苏帕莱索不惜和整个旧体系为敌。

因为谁都知道,身为皇帝,推翻旧贵族体系是一件不切实际又吃力不讨好的事。

毕竟皇帝本人,就是这个体系里最大的受益者。

是什么让伊苏帕莱索抛弃所有既定的利益,与旧世界为敌?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里面,推开一道半掩着的门,里面似乎是一间卧室。

这半条人鱼并没有像其他大贵族一样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

他在这里一边平淡生活,一边苟延残喘,不肯死去,目的应该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想到这里,陆航更觉得有必要逃出去,至少要把这个消息报给野星。

“这是你的蜘蛛吗?它掉到我的水杯里,死了。”

老头用卫生纸捏着一小坨东西递给他。

陆航心头一跳,“蜘蛛?我——”

老头截断他的话,目光微妙,不复之前混浊,反而有种一瞬间看穿皮肉的穿透感,“你想说不知道?”

“把手伸出来。”

当天,他又请了半天假。

这次连队长都过来看他。发现他真的在低烧,嘀咕了两句“事真多”之后,队长给陆航批了条子让他去找医生。

陆航一个人慢腾腾挪去医务室。

来了一个多星期就病了两场,并非没有原因。或许是水土不服,或许是中央空调冷气开太低。

但他总觉得自己这是心病。

父亲真的说对了。

他人即地狱,被环境孤立排斥,真的很难受。

·

《归乡法案》依旧在如火如荼地实施中。一周过去,第一批通过考试的雄性名单已经产生。

通过考试的人欢欢喜喜收拾行李,没通过的还在胆战心惊咬着笔头复习。

星网论坛上学习氛围浓厚,因为帖子太多,还专门在考研考公的旁边辟出来一块“考雄”。小组成员们日夜不休,攻克重难点大题:

[实践课要求说,如果想要追求雌孬,就得掌握至少一本曲目,学会ABCDE小调]

[可我五音不全咋办?]

[你可以追求猛禽,他们不要求雄性唱歌,只有其他一点小要求]

[比如?]

[一天捕猎20只鸽子罢了]

[《亿·点·嚣·要·求》]

终于,楼里十来个人磕磕绊绊把儿童五线谱学完了,“唉,累死了,刷会视频吧。”

结果一点开,大数据监听自动推送求偶歌内容,仔细一看,居然是野星官方搞的小视频采访。

主持人:“都说雌孬用歌声捍卫领地,雄孬用嗓音唤来爱人。请问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路人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