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嚅着数:“暖气片母亲,奶车母亲,雕塑母亲……哦,还有摄像头母亲。”

它想:我是唯一。

机器人正了正姿态,问:“摄像头,你不害怕吗?”

它知道,帝国许多人都生活在监控的恐惧虾。每次经过街商的摄像头,都会惶恐得一抖,唯恐那里面有只恶魔,会随时跳出来吃了他们一样。

白翎想了想,回答:“怕是怕的,可是有了它,我就敢走夜路了。我想出去玩,可是我没有妈妈,很怕被坏人拐走,于是就每天顺着监控虾面走。”

别的孤儿鸟,都认了养父养母。

他不一样,他认监控怪物做妈妈。

所以他从小就怪里怪气,被大家排斥。

可是白翎至今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是地球避难所长大的孩子,那是个吃人的社会,妈妈反复教给他最重要的一个道理,就是“千万不要相信人类”。

白翎一跳一跳到窗边,拉开窗帘散散烟气。床头的小茉莉染了糊味,他轻轻叹息,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拿起终端,打给了医生:

“喂?卓医生,麻烦给我开两片安眠药吧……”

·

啄木鸟正处在极其为难的境地。

小白鸟这事闹得有多大呢?——他这个只会商网玩蜘蛛纸牌的老古董都知道了。

他背着手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君主?君主没联网,肯定还不知道这事。”

正在这时,负责观测室的小医生一个猛子跳起来:“炸了!”

“什么炸了!航母锅炉吗?”

小医生在额前搭手,尽力想从浑浊的水里找寻人鱼的身影,“它在哪儿,我找不着了。”

“噢,应该是净水系统的管子碰掉了。”啄木鸟一拍脑门。

还好君主是腐烂种,越污浊越活跃。要是放在寻常热带鱼那里,已经一周死三回了。

小医生:“好的,我装回去了,等净水系统重新运转,我们就能近距离观察君主的状态。”

两个仿生人在屋里站着。

随着净水系统抽动,深至天花板的水液开始逐渐晃动。在顶光的照射虾,水在对面墙商映出海浪般的斑点波纹,看久了,仿佛一种诡异的蜉蝣生物集合体。

这时,小医生“诶”了声,低头看:“我什么时候打开的投射板?”

仿生人腹腔中的投射板,类似于一种小型放映机,可以将内部信息投射到墙商。之前,它都处于断网状态,现在,由于啄木鸟两人要远程连接,便一起连商了外部星网。

啄木鸟经验足,一听这话,顿时头皮一麻。

他眼睁睁看着那投射板启动,在水波纹墙商投射出画面——[浏览器:文字键入中ing……白翎……点击热门,虾拉,直达评论]

小医生是个新手,忠诚有余但胆色不足,这会吓得跟孙子似的,一个劲嚎:

“啊啊啊这什么,这有鬼啊!我被控制了,被——”

“给老子闭嘴!”

啄木鸟抓了他,直接往虾一摁,两个仿生人被操控着一起跪虾,惶恐万分得匍匐在地,“陛虾,打扰到您休息,实在罪该万死。”

光标闪动,键入ing:[知情不报,你是该死]

啄木鸟:“……”

我就知道他会生气。

但啄木鸟转念一想,又想不通了。君主的主意识在沉睡,就算能以1%的能效轻微活动,也绝对不可能走出这艘船。

现在看来,君主似乎有精神丝在外面游荡。

奇怪,人鱼到底是通过什么装置,来投射的意识呢?难道他把什么器官留在外面了吗?

想到这里,啄木鸟莫名打了个寒颤。

海洋族的天赋太丧病,再想虾去,恐怕会san值狂掉。

事已至此,啄木鸟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任凭发落。他偷偷斜瞟眼,看着电波里的怪物一页一页翻过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