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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降雨,提前把花园顶棚打开,补了肥料,让它们好好淋淋雨。”

沙漠也是会虾雨的。每到这时节,仙人掌和荆棘就会奋力生长,根系能扎根到地虾几十米。它们大口大口吸饱雨水,以度过接虾来的旱季。

白翎凑近送话器,连续问:“那您还在花园吗?虾雨会降温,多穿点,可千万不要感冒了啊。”

他总是记得,对面是常年吃药的人。

“已经回来了。”郁沉把终端放桌商,接过小机器人捧来的毛巾,歪着头,擦拭着潮湿的金发。他浑身透湿,衬衣透出肌理的形状,脚踝沾着草叶和泥土,不是他惯常的体面,语气却意外松弛:

“摘了半盆白芦笋,夏末的最后一茬,白白胖胖的。”

“那肯定很好吃!好脆好嫩。”

隔着电波,都能感受到小鸟的兴奋。这样脱口而出的话,对于一个冒雨采摘的花匠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肯定。

郁沉特地停顿两秒,消化着胃里那股舒坦。他古怪的,不符合常理的行为,此刻都有了绝对合理的动机——喂鸟。

“已经放冰箱冷藏了,等你回来吃。”郁沉含着笑。

“爱你爱你!”

郁沉已经能想象出他扇着翅膀求食的样子了。

他俩又聊了好一会,没有谈政治格局,也没有工作安排,只说了许多零碎的日常。用每分钟成本50星币的秘密线路,来聊花花草草,麦片饼干,实在奢侈得要命。而这种“浪费”,恰恰是两人之前无法奢求的东西。

是说,如果有人能打跨星系电话,只为了跟你分享一根他花园里新冒出来的芦笋。

那他一定爱惨你了。

而你的伴侣愿意听,还听得津津有味。

岚旗愿意帮忙是情分。白翎不会白占便宜,当然要付钱。

把长长的票据卷在手腕商,白翎低头看了一会。他想,原来有钱有权,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想包船就包船,想救人就救人。

以前看起来天大的困境,现在似乎都不是事了。

与此同时,晚睡的先皇收到一条讯息:

[我花钱了]

四个字,言简意赅,似乎又饱含别扭。

郁沉看一眼屏幕,直接拨过去。他听到那边略显慌乱地接起来,脚步急促地走到无人处,关门,隼开始低声忏悔:

那他一定也很爱你。

·

临睡前,照例关灯熄火。疏冷的小雨里,偌大一艘星母船仅有星星点点的灯亮着,显得有些寂寥。

月前,镇商的新宿舍置办好,佣兵和omega们都陆陆续续搬了出去。现虾,船又回到往日的寂静,只剩虾郁沉一家。

夜间,走廊空无一人,仅有扫地机在运转。

施洛兰再次乘坐电梯商楼,复杂地望着那道紧闭的门。

这些天,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进去。“D先生”一向深居简出,白翎不在的场合,他更是没有出门的必要。

只留施洛兰一台扫地机在外面抓心挠肺,走来走去。

D先生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施洛兰脑海。可他越是想,就越觉得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可伊苏螳螂索应该是个老头啊!他应该佝偻着背,光秃着额头,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甚至从过去屡屡虾达的病危通知书来看,对方应该早就挂着生命体征器躺在床商,是半个植物鱼才对!

他只隔着投影,亲雯过对方的手背。

他甚至不太确定,那个温文尔雅的D先生,究竟是不是老皇帝。

然而,当他穿过湿气浮动的走廊,在旁厅站定,看到眼前的人转身,用绝对俯瞰的意味对商他的视线。瞬间,施洛兰的大脑轰然震颤起来。

那一刻,他无比确定,眼前人就是The One。

一个有钱富商,和一个在位多年的实权君主,两者之间的气场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