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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之争 上曲 22879 字 1个月前

无愧祁聿自来的‘周全’二字。

陈诉心服口服,万般死境硬是在几方交错下给他留半丝活路,而祁聿就靠这么半丝生生踏活了。

陈诉佩服。

“既然你都算好自己能活,直接在狱中杀了刘栩,照这条路行就好了。何必要那样杀刘栩,你是起了龌龊心思想在狱中办了陆斜?”

想的,但陆斜不是不愿么,废了她四肢都不让她往下。

祁聿垂眸一笑。

“直接杀了刘栩转身告诉陆斜全盘计划叫他救我?那我杀他全家之事便成了我与他一生的嫌隙,永不归好。”

“我脱两件衣服,逼死一个此生宿仇、握紧一个余生权势、得一颗牵绊之心,这哪里是两件衣服,那是我登云梯。”

“且我‘死’在陆家满门枭杀认罪之时,只有这样,陆斜才能在他认知的‘时局’中为我多生出半毫谅解,换我终身无虞。”

一丝谅解就够她挽回陆斜了。

“求人救不如让人救。求则瞻前顾后周全大局,让则挺身而斗不顾一切。让比求高明,也更有胜算。”

一切一切都是陆斜义无反顾心甘情愿,无人推波助澜皆为心动。

“我若想真正在此局求生,与陛下、与他、与你们都当先求死。我人不死,陛下眼中、陆斜心中的账该

如何消?”

看看,陆斜现在怕她死怕的要命。

陈诉咬牙切齿地给祁聿鼓掌。

“精彩。你真是一个动作都没白做。下诏狱、刘栩、陆斜,陛下、我们,步步都在你的算计中。你就不怕一步失死境皆至么。”

祁聿声音凉上三分。

“我开的局本就是绝处逢生,死不是正常?我并没什么开不看的,所以我才会赢。”

“此刻,刘栩的金山我要,司礼监的权我也要,陆斜的余生我更要。”

祁聿朝陈诉摊开手。

“你们让我在诏狱画的押一会儿送我案头吧,我以一死将你们所有人的死罪掌握在手陈诉,余生受人桎梏的感觉好不好受?”

“我以一死搏了陛下信任、得了陆斜垂怜,还拿了你们死罪。你看我死的妙不妙?”

她莞尔抿唇,没有得意,只道此时是平素的每一刻一样。

她自知在新君眼皮下能苟且一条性命就难,想坐上掌印更是难上加难,可陆斜坐、这与她坐有什么分别,所以她一手将陆斜推顶上内廷最高位。

祁聿仰头看向远处累累高墙,她抬手指着层层琉璃瓦。

笑着朝陈诉转眸:“日后我所抬眸之处皆是我手下败将,这感觉真痛快。”

“新任的司礼监掌印乃我傀儡,又是我榻上欢,没有什么局比这局痛快。陈诉,你喜不喜欢?”

喜欢个屁!

他真是想啐一口蛇蝎样的祁聿。

“你挺不是人,把陆斜逼得快要死了。”

是,她把陆斜要逼死了。

陆斜现在清楚知道陛下乃杀他全家祸首,可眼下只有他是掌印,才能护她。

她就是要将陆斜逼得无路可走,只能留下为了她的性命心甘情愿作司礼监掌印、满足陛下对他的期待。

这样司礼监掌印才会为她所用,她才能是内廷真正的掌权人、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不会死,日后这个内廷、这个天下都是我给他编织的梦。他要星星我摘月亮,我对他不好?”

好。

好大一个骗局。

陆斜有祁聿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杀了人全家还把人拐床上,一辈子纠缠。

“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恶毒无耻的人。”

她诚心恳词认真道:“我真喜欢他。”

就如陆斜真心喜欢她一样。

陈诉摇头,不想再受祁聿蛊惑。

“你又要开始给所有人造成你真心的错觉,好让所有人以他为靶。然后杀向他的刀、在陆斜眼中错觉都是在杀你,陆斜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