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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之争 上曲 94862 字 1个月前

还回来。”

祁聿最讨厌他低声下气,陆斜嗓子一咬,故意软声哼:“多谢两位,余剩下的银钱请酒了。”

祁聿听到陆斜身为随堂还与人打交道如此称谢,心里被拧了下的难受。

如果陆斜是个完人,位列八品都不用与人如此吞声忍气办事。

她看着陆斜,嗓子淤涩。

摁口气,厉声朝外:“办不好便在此人身旁给你们自己挖两道新坑做坟。”

再将声拐到陆斜脑门,“你滚过来。”

陆斜心中怀笑,一下就满足地挺直肩胛。

啧,祁聿日日都口硬心软,拿他真是太简单了。

惯性伸手要合门,祁聿先声断他动作。

“门开着,别叫老祖宗记恨你,你我不可在一室。”

陆斜眉目一沉,将门拉得开开的。

“老祖宗当你是小姑娘,还不能同人一室了。”

他们同室过很多次。

祁聿一眼瞪来,陆斜闭嘴。

他默默将灯笼罩取下,给祁聿室内点火。

“启复西厂的事,现在内廷忙杂。我入宫时日尚短,刚好你我有旧情又有旧怨,故而老祖宗叫我来伺候你。”

“你病得如此严重,还是监里自己人照顾好。”

祁聿蹙眉,旧情是什么东西。

怎么陆斜总喜欢胡说八道。

点好灯,室内烛光尽数笼祁聿身上,陆斜看着人一下就暖起来,轻轻弯唇。

下午用了药,现在又治疗了番,祁聿是精神很多,就是脸上於紫叫人看得心烦。

他从药篮再端碗退热的汤药,双手捧着走近。

祁聿垂眉看人做作,一只爪子就能端,非要这个死动静。

她单手接过药,在陆斜自然而然坐床边时抬手将他肩抵住:“把地擦了,血气重的我难受。”

喝药从碗沿看陆斜青白神色觉得怪有意思,指腹将人一推,直接将陆斜推下床。

仰药到一半还用下颚示意陆斜滚去做事。

陆斜见祁聿有兴致整他,软嗓为自己求情:“我没做过,就别看我笑话了。”

祁聿扬直的颈子咕哝汤药,细嫩肌肤起伏。

许是受刑年纪小,祁聿看不太出来喉结。但那块软骨一促一促还是很灵动,陆斜看得嗓子也跟着涌动。

随后别开目,扭头冲窗外:“打盆水进来。”

陆斜自然没做过,她怎么会不知,就是突然想要份热闹。

每回自己杀人,都是自己度过那段难熬时间、慢慢将诸般心绪化开。

陆斜进门那刻,她突然觉得今日眼前能热闹点,燃一燃心上冰凉的死气。

一碗药到底,搁手时看见陆斜在门前接过衙役递来的木盆,里头浸了条雪新的帕子。

祁聿看着陆斜将水放血迹旁边,撩起衣摆扎进盘带里,蹲下身望着血半响,才抬手去盆中拧帕子。

陆斜动作犹疑,有几分艰难,她正下出嗓叫人别做了。

“你杀人杀惯了吗,我看你好像冷漠、又有些难过,不太像是杀惯的样子。”

宫里上下都知道祁聿杀人不眨眼,凡是触怒没有不毙命的。

今日的死囚本就该死,怎么觉得祁聿有几分不忍?

随着陆斜的声,她张开的口顿时倒灌寒气淹了嗓,陆斜帕子沾到浓稠血里,一下就染红了他的的手。

陆斜抬头看向床上。

祁聿垂头看着自己腿上的被子,气息极其紊乱,人好似轻轻在颤,又仿佛很冷静地坐着。

火光只叫他看清祁聿半张脸,但这半张神色里陆斜又什么也看不清。

良久,祁聿喉咙哽了声凉薄凛冽:“杀惯了,杀人于我而言游刃有余,我的局下该死者从未有活口。”

她偏过头,紧盯陆斜。

陆斜是唯一的例外。

然后此人便像是她的命数、报应,总在身边阴魂不散,以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