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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之争 上曲 97654 字 1个月前

心头直冒汗。

他能说自己不敢跟李卜山往诏狱去么

今晨庚合掌家亲自来趯台跟祁聿见过面,他的立场很明了。

若这个案子真钉死在司礼监,除了陈诉站在最上头不知要杀谁,可底下就两个阵营。

陆斜不用说,必然跟随祁聿,如今庚合也投了祁聿,他简直连中立跟选择权都没有

许之乘听着老祖宗话,只能随李卜山往诏狱去。

前后与祁聿分道扬镳之时,瞧着祁聿朝这边回眸刹那,许之乘心口只觉瘆得慌。

陆斜亦步亦趋跟着祁聿,到处人少地段,他悄然往前半步,在几近与祁聿齐肩处不照着规矩顿身。

“这么多年司礼监第一次出这么大案子吧?”

司礼监出的案子都大,各个与朝廷紧密相关,只是落在刘栩头上的少有。

因为不敢,刘栩报复起来不亚于天子一怒的。

“刘栩头上是第一次。”

刘栩有人护着,自己也会及时动手将人推出去。

这次要不是内阁、陈诉跟她一起往刘栩头上按,这案子早落工部侍郎头上就能结案了。

东厂跟锦衣卫想要一份口供实在太简单了。

陆斜知晓祁聿处境,惶惶张口。

“你如何说服陈诉的?”

他掌东厂十年多,怎么这次会突然背叛老祖宗心意。

这回案子无论从司礼监出不出去,陈诉受得罪过可不小,他凭什么愿意拿这么多年全副身家,跟祁聿行这么险的事?

“你知道陈诉宫外养了多少女人吗?”

祁聿声音清淡,眼底空洞无依,一下迷了陆斜神思。

与这有什么关系?

陆斜屈指蹭蹭鼻尖,“知道,十六位。养在锦杉胡同一座四进的宅子里。”

但陈诉挺奇怪的,几个月出宫休沐一回,与她们呆上一日一夜却什么也不做。

那些女子该绣花就绣给他看,该看书就看给他看,该一同说闹的就说闹给他看,所有女人坐在院子里行着各自日常。

陈诉只需坐在其中看着她们就好,与老祖宗分外不同。故而陈诉养的十六位和睦得紧。

他是这么在宫里老人嘴里听来的。

陆斜不明白陈诉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祁聿鼻息一重,目光恒远。

挥手将身后随侍的人清退远些,阉人各有苦难,她不想讲陈诉时让这些人想到自己。

“陈诉他爹曾是举人,后一直考不上又丧了夫人,加上陈诉大了能自己做工,便沉迷赌钱喝酒。他是被自己亲爹打赌输了钱还不上卖进宫的,庚合说他入宫时十五。”

陆斜瞧着人走远,直觉祁聿心善,便是言语伤人也不愿狠心。

祁聿小小瞥他一眼,轻声说:“如果不入宫,陈诉转年满了十六,想娶隔壁青梅竹马那位姑娘的。”

“他日日做两份工给人家攒聘礼,从十三岁攒到十五岁,就差一两银子就齐了。他爹将他卖掉也才一两银子。”

陆斜心底一沉,一下有些想不开了。

祁聿恍然莞尔,带着些许安慰看过来,好似携着安慰。

“那位姑娘一点也不嫌弃陈诉是阉人,日日在宫门前等,等了一年陈诉才敢出去见人。”

她嗓音轻轻一顿,陆斜便明白,谁家能受得住好好姑娘跟阉人来往,自然有些不愉快。

他问:“然后呢,在一起没在一起。”

“在一起。陈诉将自己每月月俸供养那姑娘一家,便能见。后来陈诉步步高升银子越来越多,周围闲话就越来越少,见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

“陈诉拿赏赐还给她买了个屋子,不大,但落得是人家姑娘名款。”

陆斜咂然,女子个人置房产,税比屋子还贵好几番。有这税钱,都能将屋子置大一倍不止。

阉人奴身也不能去官府结婚契,女子适龄不嫁,每年要缴五倍成人税。这姑娘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