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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之争 上曲 89177 字 1个月前

陆斜此刻酒精有些上头,微微醺晕。

他斩钉截铁摇头:“我不想带你尸骨出宫,我想你活着。”

陆斜费解,迷瞪着人:“你就不能想如若有朝一日不用办这些脏事,不用看大量文书监测朝堂廷内变动保命,适时该如何活?你为什么总想自己会死。”

这话他一直想说。

如今说出口,却见祁聿眼下闪躲晦暗,像是有认真想过却无能为力。

陆斜晃晃脑袋,祁聿这般人物定然能置死地后生,不会是力有未逮。

这该多奢侈,她没这份命。

她的路一眼见底,旁人不晓,自己是知晓的。

她没命出宫的。

祁聿敛眸,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已然破碎不堪:“你有这种机会,你为什么回来。”

她曾经唯一寄予半丝希望,将自己与他一同背负在陆斜身上出宫,偏陆斜神经一样回来。

不讲这还好,讲到这里她不由恨把陆斜。

心底钻骨的涩疼。

才起恨心,剐杀陆斜一眼时,他已经趴桌面睡着了。

司礼监还没人敢这样睡她眼皮子下,真是个憨大胆。

她从椅背抽出自己职袍递出去:“给他披上。”

一想现在天热,收手之际袍子已被人捏走

顺着内侍走去的身影跟着再看眼陆斜,他大半张脸都揉衣褶中,莹月下的睡容乖得舒静。

文隽微渺的书卷气是刻陆斜五官气度里的,很舒服、很好看。不同一般阉人那种携瞒阴鸷之色,他就干干净净的。

没沾过血就是不一样,或者说有家教下长大的就是不一样。

但——这人怎么长不大似的。

内侍将衣裳刚搭他肩头,陆斜翻手就将人腕子拿住。迷离睁眼却无焦,气息不稳虚声问。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话问得正经,动作也行的干脆,看来上次遭劫心里有阴影了。

祁聿遥声,“给你盖件衣裳,或我着人扶你回去。”

陆斜循祁聿声转脑袋,脸上几道衣褶压出的浅痕。

“干爹的衣裳?在哪里”

他失焦的眸子四处找,看到身旁一抹赤色,伸手将内侍手上职袍卷走,搅一把缠臂膀上,脑袋一砸就埋进她衣裳里。

嗅到血气,陆斜猛地抬头,从根本虚焦看不清人的瞳孔里努力找寻祁聿身影。

“唐素为何还没回来,你有伤,谁伺候你洗漱,不然我来”

脊梁一震刚撑起半臂,人又跌回椅子里,醉晕进她衣裳里。

祁聿看的直拧眉,陆斜酒量不行,酒品想起五日前,直接批语,也不行。

他酒量酒品都不行。

从这里回护城河直房太远,她着人抬张木榻来,等她回后头宿间休息,就叫人将陆斜扔榻上。

陆斜在他衣裳里失了魂般浅浅牵唇。

干爹还给他备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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