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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也缩减。

你不回答他的问题,但是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对刚才的【有何贵干】打上补丁,修复了讲话不够礼貌的问题。

你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如果存在仅能适用于梦中的法则,就也一定会有只能在梦中犯下的罪业。不过,梦境并非我的长项,我当然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国王陛下?”

你以为他在借苦艾酒给你暗示一些事情。你从不追奉灯,擅长的也更多是杯相诱惑而非灯的游说。再说,现在你正处于一个无司辰认领的孤单境地。几乎算是派不上用场……

不知道他要找你干嘛,无论如何就请快点离开吧。

你太能屈能伸了,令新王也惊讶。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亲切,喊你一起用下午茶。

午夜茶,你在心里反驳,偷偷地,不出声地,反驳他。

但是他让你吃什么你都说好吃,让你喝什么你都说这是琼浆玉液,风景也都是绝顶的好,而他本人更是丰神俊逸,好似双开门冰箱。

“双开门冰箱是什么?”

“总之您真是一名平易近人的领袖,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兜兜转转了半天,他终于勉为其难地点名了自己在意的事项。你全神贯注地听,脑袋过滤了其中大部分没用的内容:政绩,手段,对发展的一片苦心。

你听见了他对自己实际父亲的少量提及。

他对骄阳一句带过:“不过,这一切比起母亲的布局和父亲的大愿,都算不上什么。”

灵机一动,微妙的电流击中了你,而你也准确把握住了他语调中生涩,却转瞬即逝的最关键瞬间。

你是一名号称要推动历史的图书管理员——大部分人不知道你本人对这个事情暂且毫无头绪。

你最近在研究骄阳,他是近期课题方向——也没人知道你躲在被窝里偷偷抱怨论文写不下去的事情。

新王不想骄阳复生,带来第二拂晓。

也对,不灭灯芯,骄阳复活了他还能不灭吗?

附庸禁脔二选一,或者干脆死亡。

也许苦艾酒让你有待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你咬住下嘴唇,然而脸颊的肌肉仍然有点不受抑制……对于新王再残酷的现实,在你看来都滑稽。

“你在为什么感到高兴吗,女士。”

“没有没有,”你猛摇头,也许幅度太大了:“抱歉,酒后精神失常。我以后会戒。”

至于其他的,你没允诺新王任何事情,大部分内容装作听不懂,不知道,也就糊弄了。

当你醒来以后,天还没亮,你记得梦中的每一件事。

你心情很好,大概是不令人骄傲的心态发挥了作用:一个强大的国王,他还是具名者,其隐忧算起来还大于你。

这样看来,你好像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你因为一次梦中相会得到了心态上的柳暗花明,你依旧如饥渴之人暴食宴飨那样搜刮居屋里藏书的秘密,只是速度又比以前快了许多——

因你不再去甜美的骨头喝酒,也不听布兰库格村里的消息。

不过偶尔还能听见那位新王的消息。

你知道,他应当正通过他的特务密切关注你。

再后来,你的苦读甚至引来了这重历史的一位司辰瞩目——赤杯。既尊贵的具名者之后的又一名访客。

她的到来更加随性,也更不讲究场合。

浴室里,你沐浴缸中,透明的水波下是你赤、裸的身体,水龙头的水不止歇流泻,直到……源头的水变成暗红。

肉粉色水波在浴池中螺旋降落。

两三次眨眼后,你深陷猩红的河流中,容纳你的浴缸成了酒器的形状,其中的液体自然——

是血。

你能从金黄的瞳孔还有操控梦境的手段里判别灯的具名者,当然也能从血腥鲜红的场景中辨认杯。

你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