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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你的时候,你们这个草台班子正在做一件拉拢客户的头等大事。

“我什么时候说今天是可以举办典仪的日子了?”你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老先生担忧您庶务繁忙,恐将他遗忘——”

擅自做主的下属比你想得更会找事,你一个眼神扫过去,将疲惫转换成凝练的杀意。

“如果你在这还不如不在,那你恐怕不必在这了,副会长。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首要职责应当是完成教主交办各类事项。管理制度可没写‘自作主张’。”现在你们的小型团体名称为盘星教星之子协会,而那次不值一提的事件后,遗留者之一被你提拔为副会长。

“这个……”

你不在意面前的中年人冷汗沥沥,把桌上一沓稿子丢到他面前:“联系印刷厂排版,一周之内我要见到初版。你不会想让我失望的。”

“那么典仪,您看——”

“我不是说了吗,你不会想让我失望的。”

现在,你没有很失望,不过你仍然表现出了失望的征兆:眼皮顺重力耷拉,嘴角下撇,眉间皱纹汇聚成小溪的洼道。

然后,你丢出一支钢笔,笔直的射程后,墨水和血肉之间也不知道是谁扎根于谁。

如果人类能听懂的语言他听不懂,你就使用一种远在直立行走之前就运行的方程式,即便最愚蠢的猿猴也知道对伤口与疼痛反应。

你们管这种生物本能叫趋利避害。

充耳不闻赫然响起的惨叫,你在桌子后绕了半圈,慢悠悠走到捂着脸的人跟前,只撇了一眼血和墨水流下的指缝,说:“副会长,给你额头上赐个字,剩下的……你开动脑筋想办法。毕竟你的脑袋就这么点大,而我对你寄-予-厚-望。”

拍拍他的肩膀,你又治好了没突破颅骨防线的皮肉伤。

文书工作处理多了,不代表你的动手能力见笑。只是你的听众太油滑,言语无效,为了适应职场氛围,你表现得像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也无妨。

“听说造成伤口,泼墨的行为是一道古代的刑罚。统治者会借这种消不掉的黑色以儆效尤。”你治好了他的伤,但墨水会在皮肉下发光,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在他脸上。

你接着说:“希望你和另一位干部互通有无,以及,关于协会成员的小小异动,如果能用谈话解决问题就再好不过了。”

不能的话,就只有求双角斧宽恕这些异教徒了。

祈祷他们别在虚界挨饿受冻,或者被蠕虫吃掉。

你抽了一张纸,塑料和面纸的摩擦在这个落针可闻的房间里轰然作响,你擦了擦手,把它丢掉了。

等你出去房间时,你在门外左手两步见到看起来已经恭候多时的你的故交。

“老朋友,终于见面了。”你首先一步拉过他的行李箱,表现得温和而殷勤,脸上还洋溢起快乐的微笑:“我帮你拿行李。”

七海的表情像是已经在这听了有一会,如同一碗打了个蛋花又加了柚子醋和辣椒的寿喜锅:无论是外观还是味道都潦草复杂。他怀疑地重复:“大概因为神经元不会欺负别的神经元。不好意思,但你说谁欺负谁?”

你以前在同学面前是兴趣淡薄偶尔才兴奋的参与者,如今变为组织者,见到响应当然要比之前更欢欣。你承认:“是有部分夸大的说辞,但是!!”

接下来的内容是着重强调的:“关于职场氛围阳奉阴违,同僚之间勾心斗角的惨痛现状我可是一点没有添油加醋!他们把我逼成急性子了。”

盘星教的水温是蠕虫展馆级别的,但依你之见,它的回报理应大于所需的付出。

“……”七海建人保持怀疑。

这是一个体面的好人在这种时候应有的反应,时局扑朔的情况下,没有图谋的人才会担心。

幸好,你帮他拿了行李。

事后一些年,你还津津乐道的提起这件事情,你的荣誉副会长停下敲键盘的手,从电脑屏幕后头伸出头,阴森森地问你:“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