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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是临时凑的,书袋子做得粗针大线,东西备得不如姚如意的细致下功夫。二呢,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说自打买了她的登科锦囊后,刷题如有神助,连续做了两套三五模拟卷,下笔如有神,还罕见得被先生们批为甲等!

于是众人都眼热了,纷纷认为她的无事牌真有神明庇佑。

姚如意哪好这样宣扬?万一有性情轴的落榜了,回来寻她麻烦怎么办?她差点要与他们说要相信科学了。但名声却已传出去了,她愈是否认,他们愈发深信不疑,来预定之人也愈发多了。

头一回,她只备了一百套,原是试水,刚挂出来便一扫而空,又赶忙请程娘子补货,第二回货还没交呢,便又预定了三百多份。

但这几日程娘子日日在做,也做不过来。

姚如意从未想过去外头寻别的绣娘来做,程娘子多关照她呀,她怎能肥水全流外人田?况且,不像外头有些商户喜欢杀熟,与你合作得久了,还想着利用着份信任一门心思抬高价儿,程娘子待巷子里的街坊邻里都好,请她做活,她从不跟邻居们收高昂的工价,她对国子监的学生们也是这样,只收自己该收的钱,做活还仔细。

她便想着宁可少卖些,也不要伤了人家的心。从前都是寻程娘子订这些的,忽然找了外人,她心里该怎么想呢?虽知晓以程娘子的性子只怕也不会计较,但姚如意下意识还是不想这么做。

这些日子托春闱的福,她两间铺子的生意都极好,每日数钱都以贯来数的,她已很是满足了。

不过,便是程娘子安贫乐道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

听闻之前程娘子的裁缝铺生意清淡,进项要么靠巷子里的街坊老主顾照顾照顾生意,要么靠学子们偶尔来拆补衣裳,虽清贫但也能维持生计,程娘子虽也会苦恼攒不下钱,但还算知足常乐。

前日婶娘们都在姚如意杂货铺嗑瓜子吃鸡子儿取暖说话,俞婶子还怪道怎么都不见程娘子的人影,把瓜子皮吐在手心里,问姚如意她都在忙活什么呢。因为程娘子以前每日都会出来一块儿来闲聊的。

当时她一听都心虚,不敢接这茬。

就因接了她这登科锦囊的活儿,程娘子还日日被学子们催促,请她做得快一点,这马上要春闱了,不能人手一只,他们极其焦虑!

程娘子哭笑不得,被催得紧了,便再也没有一日能出来闲话。听程书钧说,她和周榉木一样,已经想招个徒弟来了。

就这么紧赶慢赶的,一直到今日才又新赶制出来二百个锦囊。

果不其然,未及盏茶功夫,这两百个锦囊便被那学子领来的同窗卷去大半,很快又闻讯而来一大波人。

先来的尚且还有花色可挑拣,排在后面的也不管了,有什么样儿就拿什么样儿的吧!反正开光无事牌都是一样的。

半个时辰后,两百个便全抢光了,一个也不剩。方才那会儿,有闹着要结账的,有为了抢锦囊打架的,有闹着要加钱多装几块汤饼的,姚如意只觉着有几百只鸭子在她耳边嗡嗡叫,真是给她忙出一头汗。

她就这般忙到了午后,终于杂货铺里没了客,俞婶子端来浸着杏花的水盆叩门,叫她出来,一块儿晒晒春日,躺着敷花。

刚进了三月的午后,离暑热还远着呢,春日和煦温柔,落在人身上毫不刺目。国子监后门那棵老榆树发了不少新叶,长得极快,枝头的叶子又嫩又亮,投下一地碎碎的影子。

胡床便支在俞家和姚家中间的水渠上,上头铺了藤席,搁了几只草编软枕,边上还摆了小桌案,沏了一大壶馨香的杏花茶。

婶娘嫂子们早已三三两两,半坐半躺在上头了,每人脸上都敷上了一朵朵、一瓣瓣红杏花,像点了无数花钿一样。

姚如意一出来,俞九畹便挪出个空儿,招呼她过来坐,也把她一张脸都贴得满满当当。杏花泡了水,冰冰凉凉又清香,贴在面上慢慢被涤荡过来的午后微风吹干,果真有些春日的惬意意味了。

英婶子出了月子,抱着她家刚满月的女儿也来了。满月的小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