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被‘长生观’的尤老爹臭骂,我想不到比沈道爷更贴合的人选了。”
“是‘王虔’,不是‘我’。”戚檐忽然正声强调了阴梦原主与他的区别,“我会长情且专一至死。”
那心猿意马的主儿这回没带跑文侪的思路,文侪仅仅啧了一声,提笔的劲也更重了几分。
“这花都摆进家里了,老爹也对沈道爷动拳脚了,要说王虔还没动心就有些不合适了。所以……”文侪的笔忽然慢下来,因笔尖久停于一点,墨水很快洇透了纸背。
戚檐替他将话补全:“所以,他这算出轨。”
他握了文侪的手,连带着笔在纸上写下大大的两个黑字【不忠】。
“上一个谜题不还答说,在某一刻,王虔发觉自己仍旧无法对于小白的死释怀么?恐怕就是喜欢上沈道爷之后,却惊觉自己还没能忘却小白吧?也正因此,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背叛了小白。”
这观点显然与文侪自身的价值观相背离,他其实本是想说得委婉些,譬如,走出了小白的死亡阴影,亦或者寻到了栖身处、解脱之类的,但戚檐的话令他一时无法反驳。
【肆、我住入废墟下的鼠穴。】
戚檐顺走了文侪的笔,写下了解答。
【解:深爱小白的王虔一直对小白之死耿耿于怀,“废墟”指代王虔失去挚爱后痛苦的内心;“鼠穴”代指王虔爱上沈道爷的事实。鼠穴本身含贬义,因为王虔自认这段感情是对于小白的背叛,属于出轨作用域,见不得光。“废墟中的鼠穴”同时也反映出这段新感情是王虔在痛苦中的一处栖身地的事实。这一谜题形象化展现了在爱人死后,又爱上新他人的“我”无比纠结痛苦的消极心理状态。】
电流如期而至,同握笔的二人被强电流烫焦了掌心肉,黏在笔杆子上,费劲扯下去时嗅到了浓郁的焦臭味。
当然没可能不疼,但俩人都已经习惯了,只冷静探头去看纸上谜题。
鲜艳的红圈。
分明对了,他俩却还是给电着了,凭啥?
或许是戚檐对王虔颇有微词的缘故,他竟没再多说什么。
文侪从容将目光挪回谜题一:“眼下就只剩这道未解,而第三世界的内容还未找到映射的谜题。——瞧瞧吧,看能不能直接往上套。”
【壹、我将一段骨锯作两截,一端说爱,一端说恨。】
戚檐伸了指在那行字上摩挲,笑说:“第三世界讲的是亲情,再加上王虔在家里那般处境,若想将世界三往谜题一上硬套,那可别提多简单了——左右都是赌,刚刚你已赌过一遭了,这回便由我来。”
戚檐说的有道理,文侪反驳不得,于是握住了他的左臂。
戚檐一面誊抄谜题,一面甩动左手,说:“哥,摸我手臂算什么呀?倒不如扣住我的五指!”
“废话少说……”文侪将眉心一拧,“当心我把你笔抢了,自个儿答……”
“嗳……”狐狸不说话了。
【解:“一段骨”化用了古人拿骨肉来比喻至亲的用法,在此引申为“我”对至亲的看法。“锯作两截”表明“我”对他们的两极化态度,一边因血脉和养育之恩而“爱”,一边因缺爱而对他们感到“恨”。】
红圈来得快,叫戚文二人感到了近乎诧异的轻易。
四谜题就这么被破解了?
玩儿似的。
戚檐虽说就乐意四谜题这般的简单,可是心里仍是不安宁,正欲倒进沙发里,一起身,先见了淹至窗框的大水。
这可是六楼!
他瞪大双眼,忙扯了文侪往窗边走,却只见六层以下皆被黑黢黢的水所覆盖。
“孙煜那般……”戚檐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摸着颈间疤痕呢喃起来,“世界要重构了。”
文侪深吸一口气,看向远方那渐近的黑点。
滴答滴答——
挂在墙上的石英钟的时针与分针开始失控。
嘀嘀嘀嘀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