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20(18 / 28)

前走。

“你今晚就睡这儿。”韩大夫推开一扇小白门,房门实在矮,文侪179的个子,得近乎把腰折成直角才能进去。

没辙,有地睡不错了,更何况房间内有独立卫浴,还宽敞整洁。

只是正对床摆了面好大的红镜子,大得文侪一恍惚,像是看着了个立在墙上的血池塘。

镜边摆个雪白的瓷瓶,转到后边才能看见后边写了【升学快乐】四字。

文侪认出了那是戚檐的字迹。

“戚檐原身同韩大夫的关系是什么呢?当初相见时也不见他同戚檐说话……”

正当文侪以为今夜事了,洗漱完要爬上床去时,那韩大夫忽而自小门钻了进来。

文侪原还打算和这位衣冠楚楚的大夫打个招呼,谁料先瞥着了他手上握着的一把刀。

他早对疯人疯事习以为常,忍着一口哈欠,问他:“韩大夫,您三更半夜拎刀过来找我,是什么个意思呢?”

韩大夫抬手看了看刀,说:“只是过来同你谈谈天。”

“成啊,聊吧。”文侪将拖鞋套稳,先发制人,“你是原来世界的人么?”

韩大夫没回答,只睨着他:“是你救了戚檐?”

“是。”文侪答道。

韩大夫听了后,喃喃自语:“那没错了,没错了……男人……男人……”

他低声说着,忽而捂住了面庞。

双肩在发起颤来的那一刹,嘴里迸出了癫狂的笑意:“没错啊,你是男人!”

“这……让人很难接受吗?”文侪往镜子另一侧走,企图和他拉开点距离。

笑罢,韩大夫猝然张口,话音尖锐:“我喜欢男人!”

他还说:“明儿是个雨天,诊所休息!”

话音方落,他便举起了手中刀,而文侪也恰摸住了镜旁那瓷花瓶。

***

文侪那头乱,戚檐这头也不好过。

那猿猴会是小白吗?

这话问出口来戚檐自己都觉得荒唐。

可说到底,阴梦的异化现像极严重,只要没能找到关键性线索,是与不是,谁又能下定论?

“啊——”

那猿猴张开了嘴,露出血肉淋漓的口腔,红艳艳的舌头下压着一个浑圆的珠子。

戚檐竭力从容地将手电筒光束向上移动,直照进那猿猴的嘴中。

明光映得珠子发亮,唾液与血液混合而成的液体正附着在那东西之上。那猿猴忽而将舌头抬了起来,就好似在等他将那圆珠子取出来似的。

戚檐一咬牙,忍了恶心,伸手将那玩意往外掏出。

靠。

血丝牵连,岂止是潮湿粘腻可以概括的。

一股极怪异的味道覆盖在那泛黄的珠子上,戚檐一想到那大抵是猿猴的唾沫味,便皱紧了眉宇。

那珠子较他所想的要大些,应是那猿猴本身体积大,故珠子在它嘴里便显得小了。

藉着手电筒的光,戚檐勉强瞧见珠子上一些青紫色的细小纹路。

他没明白,拈着珠子的三指略微一动,不经意将那珠子稍稍转了点,右下角露出的半点浓重色彩登时便让他发起了愣。

而顷,他后知后觉地笑起来,将珠子全部翻了过来,一个深褐色的瞳孔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

原来他傻子似的拿在手里瞧了这么长时间的竟是一颗眼珠子。

猿猴是不是小白他不知道。

但他能确信,这颗眼珠就是小白的眼珠。

因为王虔心底是这样想的。

所以戚檐看着那眼珠子便渐渐地喘不过气来,随即出现了严重的窒息症状。

他头脑发昏,眨眼间便往后倒去。

***

“呵——”

戚檐惊坐起,在那一瞬,他最清晰的感受是——冷。

好冷,不知从哪里漏进来的风一直在刮蹭他的上身。

他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