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00(5 / 31)

,他甚至无法确定那熟悉感究竟来自他戚檐还是薛二少。

他将人皮风筝半眯的眼睛给扣开,自眼眶里盛着的浊液中取出了一张眼球大小的纸团,上边仅一行小字——“衣锦夜行,牛头马面”。

“怎么总玩莫名其妙的文本游戏……”戚檐将风筝盖在地上,慢腾腾绕到那翻箱倒柜的文侪身后瞧他在做什么,恰见文侪从床侧木柜里掏出个小些的燕形风筝。!?

“哥别翻开!”戚檐下意识伸手去拦。

晚了。

一张颇诡异的男婴脸已经摊开于文侪掌心了。

“靠……”文侪一边骂一边将那玩意拿到眼前仔细瞧,见戚檐要伸手挡还将他的手拍了去,“真猎奇。”

大抵是婴孩眼睛太小的缘故,新的纸条不是从眼中掏出来的,而是从嘴里。血淋淋的、被泡得发烂的纸条上写着——“床头金尽,不净巷陌”。

“‘床头金尽’本意指钱财散尽,不净巷陌字面上来看就是不干净的巷子……这样一来,二词的前后因果关系倒是很明显……若要解读大意便是耗光家财后住入穷巷,是在说花弘的人生经历么?”文侪说着,接过戚檐递来的另一张纸条。

【衣锦夜行,牛头马面】

戚檐指着后四字:“这条线索后四字‘牛首马面’,所指为鬼,那‘不净巷陌’也可视作鬼。百鬼录里记载了一种‘住不净巷陌鬼’,顾名思义,满身秽物,住在肮脏的巷子里,并不主动接触外界,也无太强攻击性。”

文侪听罢点了那张纸条:“‘锦衣夜行’指的是富而不露,‘牛头马面’则是阴曹的鬼差……联系啊……罢了,先找线索吧,阴梦里的谜题不兴强解。”

他将纸条放下,从床边柜里取出张叠作四方块的黄纸。那般底色配上游龙般狂放的字迹,乍一眼瞧去像是道士画的辟邪符。

文侪仔细又看两眼,这才发觉那是花弘的忏悔书。

【花瘸子一事无成,此乃天命注定!可平生最苦最恨莫过于将死时没能放走一只扑火的蛾子,以至于每日捣蒜似的磕头!求老天开眼,求那蛾子走吧,走哇!可它缠着我,它不肯放过我这么个将死的!xxxx】

最后的字迹已经被水晕开模糊了,文侪如何也看不清,干脆将黄纸翻了个面。

【要到了!要到啦!那日,那日!火、大火,大火烧死那蛾子呀!别跑,别想跑啦!】

“当初花弘发疯咬人的时候,他对我说,以后我会和他穿一样的衣服,还强调说‘那日’快到了。”文侪移了一陶罐将黄纸压住,“假设这里的‘蛾子’指代的是我,也就是郑槐,那么这正反面的态度算是截然不同。”

“正面要蛾子跑,反面要火烧死蛾子……”文侪口中虽仍在分析,手上动作却也没停下,他将压在柜底的七八个铁质玩具给拿了出来,正欲细看,忽然一怔,于是回首看向戚檐,“我第一日碰上花弘,是他带我去的祠堂,那会儿他还让我远离鬼来着……”

戚檐在文侪身边盘腿坐下,不紧不慢地将角落里装满书的箱子拽至身边:“这么说来,他是清醒的时候希望你能跑,发疯的时候倒想着叫你去拜鬼,希望你被烧死?那花弘毕竟是个疯子,精神错乱了会有那样的表现也不算奇怪。”

“不……这样理解不对。”文侪将黄纸叠起来收入口袋,“当初花弘是在清醒的情况下想拉我一块儿上吊死的,恐怕在他看来,死也是解脱的一种方法,也就是等同于蛾子的‘逃’,至于被大火烧死究竟指的是什么,还得再确认一下。”

戚檐点点头,将木箱往地上一盖,里头书便哗啦啦掉了一地,他拿起其中夹的一张白纸,看完却笑了。

“怎么?”文侪看他。

戚檐将那张白纸展开冲文侪展示,笑道:“举报信。”

“别卖关子。”文侪蹙起眉,一把将那白纸拽了去。

没成想赫然见白纸红字,泣血似的——

【花少爷与文侪通奸,乃偷鸡摸狗的奸夫淫|妇!】

第19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