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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里挤出来的怪调子蓦地刺入文侪耳中,扭头时一龟背老头已经挨着他站定了,

戚檐伸了一只手将文侪往怀中拉,面上却是笑嘻嘻的:“大爷,您刚刚说谁印堂发黑?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你们仨!怎还偏偏凑在了一块儿?快快分了去,当心眉心黑气相聚,叫你仨短命呐!”

二麻子闻言登时面色就变了,一双本就无神的眼睛更是空洞起来。他支支吾吾乱说了不知道什么话,也没同俩人告别便惨白着脸跑了。

见状,戚檐在心底直咂舌——迷信的人多是这般,全然听不得旁人说他命相坏,抽到个“大凶”便好似天塌了,恨不能把钱都塞进神棍手里去逆天改命。

戚檐原还想顺着那老头的话问问要怎么改命,没成想身侧忽然传来一声闷沉的话音。

“老爷子,您适才可是说我家俩儿子命不好?”

一个手里搭着湿汗衫的光膀子男人踩着石阶上来了,瞧来应是半百年纪。他的眼神很是冷淡,先是落在戚檐身上,而后嫌恶地挪到了文侪身上,最后停在老头身上时反而温和了好些。

那老头口中话忽然磕磕巴巴起来,矮下脑袋后连一瞥都不敢送过去,但胜在还有实话实说的胆量。

“是、是……”

文侪的目光在那俩陌生男人身上游走。

从二麻子刚刚的话中不难听出,他和戚檐的爹是村长儿子,那么被写在调查名单上的村长儿子与村长儿媳指的便是他俩的爸妈。

眼下,面前这人既喊他们作儿子,那便是如假包换的“爹”。

“爸……儿子有事要同您讲。”戚檐拿先前面对所有不熟的人的客套标准笑对着吴琛他爸。

可那吴大仅仅如同上蒸笼的癞蛤蟆似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便迈开腿往家的方向去了。

“看儿子和看垃圾似的。”戚檐的目光冷下来,奈何骂归骂,眼下他们是替人卖命,身不由己,于是抓了文侪的手便跟在那爹身后走。

他俩始终同吴大隔了两三步远,可海风从前头吹过来,男人身上的腥味还是一股股地往他们身上打。文侪皱了皱鼻子,一时不知该说是鱼腥味重还是血腥味重。

他忽然觉着这路太长,时间可不能白白给浪费了,于是向前迈了几大步,站至了吴大身侧去。

文侪问:“爸,咱家有没有同什么人结仇呀?”

那吴大一双扁宽眼朝旁一斜,却是盯着文侪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端着架子答:“我看谁敢!”

好狂妄。

文侪又问:“咱妈呢?”

听了那话,吴大的脸忽而抖了几抖,他用前牙咬住唇上死皮,好似在想什么极费劲的事。

“谁管那娘们的破事?!”

“再多嘴,老子今晚非打断你俩的腿不可!!”

第152章 【吴】EP3 听说你杀了你男人啊?

不管就不管呗,用得着这般上火?

又是个搞独裁的家暴爹。

前头文侪陪着笑,后头的戚檐也跟着笑起来。

潮湿的海风紧紧包裹仨人,将入夜的凉意生生渗进骨髓之中。文侪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戚檐见状递过去只手要帮他暖暖,却被那人瞪眼拒绝了。

一路上弯弯绕绕,那吴大始终拧眉板着一张干瘪脸,不像是要回家,倒像是要去送葬似的。他不让人问话,俩当儿子的也自然不能同他们老子来硬的,便只能垂涎的黄鼠狼一般巴巴跟在他屁股后。

戚檐眸底悬着一丝戾气,他是最恨朝家里人挥拳头的畜生,却也不至于失了理性,只还在心底默默整理着与吴大这人相关的信息。

作为村长的儿子,吴大自然同村里人多多少少有些接触,只是眼下还没有确定吴大同旁人相处时的状态,也不好下定论。但倘若他始终以这副盛气淩人的模样视人,只怕最后他不论是杀人犯还是受害者都不算奇怪。

安静了一路,走近一间墙面掺了贝壳的屋子时,吴大却无端开始咳嗽,文侪